卡斯帕低頭，唇蹭過臉頰：“閣下要我等嗎？”

“時間不定，别等了。”斯特有些癢，按住他臉隔開，順手捏了捏，卡斯帕歪頭把臉放在那隻手上。

斯特四下瞅瞅，沒蟲，手轉為捏住他下巴，拉近在他唇上咬幾口：“等我回去，嗯？”

卡斯帕沒回話，不擡頭，等着斯特又親他幾口，喉中才發出沉悶的聲音：“嗯。”

不高興？斯特挑眉：“你抽空把重要不重要的事都做了，一會兒我回去，不就有更多相處的時間了嗎？反正都是要處理事務的，趁着這時候不正好嗎？”

卡斯帕依舊盯着他：“好。”

哄一下吧：“要是乖乖等我，回去有獎勵。”

那雙淺色的眼睛微亮，點頭：“好。”

終于有些高興了，獎勵難道很有用？

斯特若有所思。

等卡斯帕離開後，斯特敲敲門，利奧波德打開，門縫洩出明亮的燈光，拉斐爾的聲音跟着光一起傳出來，活力滿滿：“誰啊？”

利奧波德沒回頭：“斯特閣下。”

斯特微笑：“也不必這麼生疏。”

利奧波德似乎心情很好，而且……隐約有股橘子味，是用了什麼香水？

雌蟲比他想象得要精緻。

拉斐爾還在慢悠悠套衣服，聽見是斯特直接讓他進來。

利奧波德讓開位置，關門，依舊沒有回頭。

斯特環顧房間，與他那裡布局很像，拉斐爾不在這裡，浴室有蟲。

利奧波德沒敢看？在浴室也不敢？

有點意外。

拉斐爾打開門出來，張開手臂轉圈給斯特展示他的衣服：“是我自己的衣服！很幹淨，好看吧，是老師給我挑的。”在莫維星他穿斯特給的作戰服，渾身都是黑的，現在卻衣着精緻，像個小王子。

“以前沒有見過哥，肯定是老師把你藏起來了。”拉斐爾一開口就停不下來：“今天好像是周六，明天哥你要一起嗎？我給你介紹梭洛，梭洛做的飯很好吃，我一頓能吃三碗！雖然他有點怪但是他蟲很好……”

斯特：“……”

他聽完了拉斐爾的碎碎念，才有開口的機會：“我有些事想問你。”

利奧波德自覺去外面守門，這裡隔音很好，軍雌也聽不見，拉斐爾點頭：“你說。”

“你的精神力……”斯特開口，又覺得不知道怎麼問，拉斐爾卻知道他想問什麼：“我的精神力固有屬性是索取，所以能暫時離開自己放置在其他物體或其他蟲身上，我當時情急之下就放在了哥身上，但是消耗太大，隻能感覺到哥的情況，不能定位，而且完成索取任務後就會消失。”

拉斐爾是個很誠實的孩子，斯特還以為他會猶豫一下，沒想到這麼幹脆。

斯特驚訝：“伏爾珀斯沒有讓你對他蟲别這麼誠實嗎？”

拉斐爾眼神清澈，似乎還有些不解：“可是，哥是雄蟲，我們是家蟲啊。”

斯特反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伏爾珀斯說過，雄蟲本來就是一家，他不大相信，此時卻覺得這話或許是真的。拉斐爾的精神力等級與他不相上下，大概也是A級，伏爾珀斯不像溺愛雄蟲的樣子，不會把他教得這麼天真，拉斐爾也并非單純到誰都能騙走，隻能是他自己就是這麼認為的。

“……你說的消耗，是指得到信息後會消耗？”斯特繞過“家蟲”，重新找回聲音。

“對，”拉斐爾點頭，“要是哥不喜歡我就不這麼做了。”

斯特深吸一口氣，拉斐爾能随意調動他的精神力，甚至用來玩耍，看起來很熟練，但梭洛說過他并不擅長，得到信息後消耗過大能說得通，但他醒來得那麼巧，不像是與拉斐爾沒關系的樣子。

拉斐爾說過“跟我睡覺，保證睡得安穩”，斯特十分有理由懷疑，這個“索取”不止是得到信息。

他是穿越人士，對精神力并不敏感，但仔細回想，在拉斐爾身邊睡着時，的确有什麼東西接觸到自己。

“拉斐爾，”斯特擡手撫上他臉頰，“告訴我，你索取的到底是什麼？”

拉斐爾茫然，沒有一點慌張：“什麼？”

掌下的臉頰，微微繃緊。

斯特準備詐他一把：“信息索取很簡單，消耗大的，是情感，對吧？”

拉斐爾臉色一變，後退躲開，一縷發絲勾過斯特手指，匆匆溜走。

“我……我不是，我、我……”拉斐爾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什麼，臉色慢慢白下去，最終逃避似的低頭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