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啬:“我找到了6名五星玩家,旁敲側擊地問了他們怎麼進入的遊戲?然後得到了一個五星玩家身上普遍存在的共性。”
“什麼共性?”
“解脫感。”
衆人:“什麼意思?”
李唯啬:“他們進入遊戲的時候,都在面臨極緻的痛苦,極緻的恐懼,極緻的委屈,極緻的困境,進入遊戲那一瞬間,解脫了。”
姒弦歌腦中突然閃現出自己在高空中極速下墜的那一幕,正好對應極緻的恐懼。
在被傳送進遊戲的那一刻,她确實解脫了,從死亡漩渦中掙紮了出來。
她又想到蔡黃州,在進入遊戲前,他身陷囹圄,正對應極緻的困境。在進入遊戲的瞬間,他也解脫了,重新獲得了自由。
而藍鐘黎她是被困在了夜星。
李唯啬在群裡曬出了6名五星玩家的名單,挨個說道:“徐玖仟,出身貧寒,他進遊戲前,剛千辛萬苦考進了XX機關,但卻酒駕撞死了一家三口。
闵西野,他和有夫之婦偷情,被捉奸,光天化日赤身裸@體,挂在了23層的陽台上,上不去下不來。
封靜杉,她四次考研,六次考公,全部失利,離家出走20天多天,正準備自殺。
邊梵塵,他被騙去一個傳銷窩點,怎麼逃都逃不出來,最後一次逃跑失敗,遭到毒打,奄奄一息。
彭麓冉,她被家暴了二十年,突然不想忍了,在夜裡反殺了丈夫,連帶公婆小姑子,也一起殺了。
陶淺欣,欠了巨額裸貸,裸照被發放到了公司群,家人群,朋友群,面臨巨大的社死。
這六個人,他們進入遊戲前,都面臨極緻的困境,進入遊戲後,他們全都從以往的困境中解脫了。對他們而言進入遊戲是一種新生。”
衆人聞言唏噓不已,紛紛想到了自己。難道他們是因為不夠絕境?才沒有5星?
王潤屋:“這種隐私的事情,你是怎麼打聽到的?他們居然願意告訴你?”
李唯啬:“這是我的秘密,我不會說。”
焦明晉突然說:“他說的可能是真的。陳段津,他的載具是一個很大的行李箱。我威脅要将他沉海時,他開始賣慘,說自己來時正遭人綁架,被強行塞進行李箱裡活生生推進了焚化爐,他好不容易才活下來,做得一切都隻是想活命而已。”
石卑牧:“卧槽,竟然把活人推進焚化爐,這也太狠毒了,我有點同情他了。”
伍米苔:“一般這種極端的殺人手法,要麼是心理變态,要麼是出于仇恨驅動的報複心理。還有一種情況是職業便利,兇手有殡葬行業/工業焚燒行業的從業背景。”
張輕權:“不能排除一種情況,就是恐吓。陳段津沒死,說明當時焚化爐未啟動,兇手有可能刻意制造‘假處刑’的情況,對他進行心理折磨,以達到某種目的。”
衆人聽後一陣毛骨悚然,“真不愧是X警,一下子就能推理出這麼多。”
王潤屋:“我就說陳段津這小子不可能無辜,他品行不端,極有可能是被人報複。”
張輕權突然轉問李唯啬:“那麼你呢?李先生,你也是五星玩家,你當時面臨什麼極緻困境?”
褚務滋小聲說:“李哥當時好像在陽台抽煙。”
伍米苔一眼看穿:“莫非你想自殺?”
李唯啬吐出一口煙來,徐徐道:“你猜的沒錯,我當時的資金鍊斷了,公司面臨破産,欠下了還不起的債務。債主找上門,我當時在陽台,已經無路可退。”
衆人一時沉默。
王潤屋:“我還以為是什麼困境呢,有什麼想不開的啊,李哥,不就是破産嗎?你這麼年輕,大不了從頭再來呗!”
褚務滋:“就是啊!李哥你這麼牛,一定可以東山再起的。”
李唯啬自嘲地笑笑,“在遊戲裡,我确實可以東山再起了。”
這時,姒弦歌忽然收到席寶珠的消息,“島主小心一些,這個李唯啬,可能沒有說實話,我聽我爸提起過他,可能他做生意的手段有點不太光明,還說早晚會出事。”
姒弦歌回複一個微笑,“好的,謝謝提醒。”
石卑牧:“那我們為什麼會被賦三星?”
晁邦甯:“恐怕是因為好感度。”
她解釋說:“面臨絕境之人,進入遊戲獲得新生,對遊戲的好感度非常強烈。遊戲便回饋給他們五星值。”
“一般人進入遊戲,感受多是新奇、惶恐、不安,遊戲同樣回饋給他們一般的遊戲體驗。”
“另一部分人,根本不想進入遊戲,對遊戲極其反感,遊戲便回饋給他們最低值。”
“這是我根據病人的情況,統計分析出來的,樣本大概在100人左右,不算準确。”
歐陽素:“我一星,我确實很讨厭這個遊戲。原來遊戲也讨厭我,那我們扯平了。”
伍米苔:“我終于明白自己為什麼才兩顆星了,我還以為自己不如一名罪犯,原來是因為罪犯比我更喜歡這個遊戲。這太難繃了。”
褚務滋:“你們不覺得很可怕嗎?難道遊戲也有意識?誰越喜歡它,它就越喜歡誰。”
石卑牧:“怕什麼?大不了就是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