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嘴角噙笑,道:“今日西南巡撫和宣撫使一同進京,提起了三年前在那巡撫衙門發生的事。”
“怎麼了?”
幾個人異口同聲地問了出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皇上見他們一副驚慌的表情,示意他們安心:“諸位愛卿莫要多想,他隻是說當初幾位在洱城解決了不小的麻煩,揪出了不少作亂的黨羽。”
“那西南巡撫說當時他差點就死了,也是諸位救了他,現在他很想見見幾位,朕答應了他。”
那這個意思是要他們現在去見那位巡撫大人麼?
皇帝見他們幾個疑惑,補充道:“不過不是現在,他說舟車勞頓回去休息去了,估摸着等明天興許會找上諸位。
據他所說洱城暴亂,當時有一個黑衣蒙面人鼎力相助,一切結束之後他倒是不見了人影。那個人輕功了得,竟能在那麼多人的手下逃脫,還救了鐘離小将軍,這足以說明,這人并非凡人。”
皇帝眯了眯眼,“朕便是想問,諸位知不知道這人是誰?”
幾人瞬間換了顔色,疑惑、揪心還有難以言喻的凝重。種種神色換了又換,但幾人的說辭倒是出奇的一緻。
“臣尚不清楚。”
“是麼?”皇帝将他們臉上的神色一點不落的收進眼裡,幾個人不肯說他自然也不能強來,隻不過這更讓皇帝心中起疑,這幾個人與那個人之間一定還有什麼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心中總是想了千般萬般,但是出口的話又是一通和氣,皇帝說:“那既然諸位都不知道那朕也不在問了,不過朕倒是聽到了一個謠傳。”
“什麼?”幾人問道
皇帝道:“好像民間有一種說法,這燕相似乎要複活了。”
“這不可能”燕銘率先道:“皇上您莫不是忘了,那位已經死了十多年了,連我們本家人都沒有見過他,若是他真的或者,理應回去才是。”
“況且這種言論不是年年都有麼?”
“愛卿說的有理”皇帝道:“或許是諸位年紀尚輕,對當年的事情沒有那般了解,其實——”
他看了幾人彙聚過來的眼睛,道:“其實燕相的墳茔裡根本就沒有他的屍骨。”
“當初誰都沒有找到他,他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皇帝說:“沒人願意相信他死了,朕在他死後一直派人找,從來一無所獲。”
他的言語間有些無奈:“說起來,朕也見過他沒幾面,可終究那樣的人不會輕易忘卻。”
楊威道:“陛下不必挂懷,生死乃世之常情,那位燕相得人敬重,今日天下安定,他若是活着,看到這樣的局面,想必也會欣慰。”
皇帝道:“可是,若非是朕治理無方才導緻這西南變亂、叛軍異起,幾位也不用那邊辛苦地置身險境。當時幾位可都是負傷而回,朕心下難忍,可又無能為力,當真難受。”
他看向鐘離瑞“當時鐘離小将軍在那玉龍雪山奄奄一息,朕都差點以為你又與他一樣,再尋不見人影,那我定要懊悔終身。”
“你娘當年來求朕放過你,朕應允了,朕原本也不準備治你的罪,何況,你根本無錯之有。”
“當初那些将士如何了?”鐘離瑞問道,他想起那個紅霞漫天的黃昏,殘陽與血交織混雜,幾乎不能分辨。
皇帝自然不可能事無巨細全然知道,楊威見狀道:“将軍,已經被安置了,我當初求皇上為那些将士留一處安命之地,皇上應允了。當初回來求援,無法将他們帶回,後來找到了他們的親人,終得狐葬首丘、落葉歸根。”
鐘離瑞道:“楊主使你還是一樣的可靠,想當初在洱城也是你一路引導我們,才沒有讓我們葬身在巡撫衙門之下。”
楊威簡單回了句謬贊便沒有在說話。
“諸位愛卿,當時你們去了洱城,可曾見到一對夫婦,朕查到他們與那黑衣人關系密切,所以朕想讓各位幫我回憶一下那兩個人,據說他們是千玺镖局的一員。”
千玺镖局?那豈不是與那三當家有關?難道那話本中所說的三當家真的是那個黑衣人?
可這黑衣人又是何人?
幾人心中不由産生疑窦,可皇上為何會對民間的镖局産生興趣?
“燕愛卿,你的案子查的如何了?”幾人正困苦之時,皇帝問道。
燕銘道:“這案子牽扯的人可能不會少,不知皇上敢不敢讓微臣繼續查?”
“那是自然。朕已全權将此事交與你,愛卿放心去辦便可。”
……
鐘離瑞從宮裡回來就心事重重,皇上對他們幾人說了許多,邊疆、朝廷、商事,這中間陰人注意的無疑就是那個黑衣人了。
那位真的是千玺镖局的人麼?
他們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