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美人,你真的不要做我的心上人麼?”行止兩指托了托自己的臉,“你看,我這小臉長得還可以吧,跟我爹爹一樣俊俏逼人。”
說着他還得寸進尺地往陸凡的手心裡擠,鐘離瑞看的着急,卻完全沒有辦法“而且,我會對你很好的,你喜歡什麼,讨厭什麼,我都會一一記在心上,就算做不到喜你所喜、悲你所悲,我也會千方百計挖空心思對你好的。”
陸凡眼睛從行止握着他的手上掠過,無甚表情,卻也沒有抽開,還是房柯道:“行止,放開,他不喜歡。”
行止悻悻放下手,陸凡難得說了句:“無妨”手就被行止沒臉沒皮又纏上了。
兩個人看着對方,好似都想說些什麼,卻難以開口。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刻問出了聲
房柯道:“你還好麼?”
陸凡道:“他是你的孩子?”
基本是同時,兩人又“嗯”了聲,毫無由來地默契。
房柯抓起話頭道:“當年答應你的。”
陸凡又看了行止幾眼,問道:“他叫行止是麼?”
“嗯。”
兩個人的對話沒頭沒尾,可是鐘離瑞知道他們之間一定很是相熟。
即便兩人都不說話,他也覺得自己好似個外人,插不進話。
陸凡的眼神終于舍得往鐘離瑞的身上分出一點,他雙唇輕啟,依舊是那副淡漠的語調:“你怎樣了?”
房間内幾眼的視線都随着他這句話彙聚到鐘離瑞身上。房柯也道:“賢侄,現在如何了?”
突然被這麼幾雙眼睛盯着,鐘離瑞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已無事。”
“既然沒事,那我就先走了,你爹還等着你回去呢。”
陸凡站起身來準備離去,他身上的紗衣,因着逆光鋪展開來,仿若谪仙。
“叔叔,你要走了麼?”鐘離瑞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回事,竟然當着一屋子人拽住了陸凡的衣袖。
陸凡瞟了眼他拽着自己袖子的手,吐出兩個字:“松開。”
鐘離瑞不甘不願地将手垂了下去,死死地盯着陸凡的臉,似是自言自語“叔叔,你當真不能與我成親麼?”
陸凡沒有回答,甩了甩袖子,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賢侄,這事急不得。我也有事,先回去了,将行止留在這裡與你談心如何?”
鐘離瑞看向行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行止卻道:“好啊,我正好有話要與瑞哥哥說,爹爹你就放心吧。”
房柯朝他笑了笑,随即便離開了。
鬼使神差地鐘離瑞也跟了上去,果然見那兩個人打了照面,他注視着那個方向,直至那兩個人影消失,整個人的心神好似又生出幾分不安。
“瑞哥哥,别看了,你該回去了。”行止拽了拽鐘離瑞的衣角,幽怨道:“就算你把那個方向盯穿,也不能阻止他們兩個了。”
鐘離瑞問:“回去能幹什麼呢?”
行止道:“不能幹什麼,我就想看看那位美人。”
鐘離瑞被他這話逗笑了,行止說話越不正經越是顯得他可愛,鐘離瑞剛才的擔憂、難過好似都消散了大半。
[舊友再次重逢,心中千萬思緒卻隻化為簡單的眉目交彙。
據說,那位燕相複活了,見的第一個人便是昔日舊友,當今太傅的房柯。
傳聞中燕相闊面方腮,可若是見過那位燕相本人,絕不會在想起這等的形容。
說是舊友其實也可能有着其他的情愫,原本被刻意壓制、掩藏多年的情愫好似重新生出枝丫,變得蓬勃向上、一派生機。]
鐘離瑞剛打開新的話本,小厮就匆匆來報“不好了——高公公來傳旨了。”
果然等他來到前廳,便見高倉坐在那裡品茶。
見鐘離瑞過來,高倉連連起身,“小将軍,傳陛下口谕,要你到禦書房一趟。”
鐘離瑞領了旨,随着高倉進了禦書房,便見燕銘和楊威也已經在了。
燕銘那日來尋叔叔,也不知說了什麼,鐘離瑞為此煩心了許久,現在再見燕銘,心中總是諸多想法,也不知如何是好。
皇帝還是一副笑意盈盈地樣子,看見他們幾個,感歎道:你們幾個可是朕千挑萬選的英才,不過三四年的時間便足以證明,我的眼光還算不錯。”
三人齊齊行了禮,算是對皇上溢美之詞的回應。
鐘離瑞見燕銘與楊威并沒有要說話的意思,牽起了話頭:“皇上找我等過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