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柯沒否認,鐘離瑞又問:“那太傅大人喜歡養花麼?”
“早年喜歡,現在也沒什麼心思侍弄了。”
鐘離瑞在心裡暗暗思忖,叔叔也喜歡,并且現在也喜歡。
“那太傅大人是何時喜歡話本的呢?”
“話本麼?”房柯支着頭想了片刻,“原本我不喜歡,可是我一位摯友喜歡,後來他死了,我便也試着去看,倒也不錯。”
“那位摯友……是那位燕相麼?”
房柯沒多做解釋,隻輕聲“嗯”了一句。
鐘離瑞心中莫名感傷起來,某種猜測好像在這一瞬與房柯的話碰撞在一起,壓的人難以喘息。
最後,他隻是感歎了一句“太傅大人與那位燕相當真情誼深重。”便說不出什麼來了。
房柯明顯察覺到了他的情緒變化,開口問道“賢侄可是有什麼煩心事,你可說與我聽,看我能否為你解答一二。”
“真的可以麼?”鐘離瑞問道
房柯道:“自然。”
鐘離瑞道:“我想娶男妻,可是現在覺得他應該不喜歡我,我隻是一廂情願,若我真的要求娶他,他想必會将我罵的狗血淋頭。”
“賢侄如何知道會是這樣?你可曾真的對他表明心意?”
鐘離瑞搖頭:“還未,他不知道我喜歡他,我覺得他也不會喜歡我。”
房柯道:“且待夜深明月去,試看涵泳幾多星。非嘗試過,怎知結果何如?”
有更好的人,想必他毫無勝算,鐘離瑞看了眼房柯,太傅大人天資聰穎、博學多聞、胸襟寬廣,還有可能比他……
“不說這個了”鐘離瑞定了定神,看向房柯:“太傅大人,既然您當初在那芳菲樓,那您可知那位三當家是何來曆?”
“這位的來曆我倒是并不知曉,隻是聽聞這位三當家功夫高超、神出鬼沒,還喜歡劫富濟貧,仗義疏财,他常年行走在西南和兩廣地帶,也偶爾去往西北。
聽說他最近要在京中物色一賢良淑德的女子為妻,此事若成,他便八擡大轎、十裡紅妝将她娶回家,不過他給出的條件是,這位姑娘要會打棺。”
正經人家基本都不會接觸這陰間生意,況且是個姑娘家,就算這三當家身形再怎麼惹眼,也沒幾個人想染上晦氣。
這京城中的棺材鋪子也不過十餘家,城北陳家是這京中最大的棺材商,他家的棺材做的結實大氣,前去打棺的也不在少數,活着混口飯,死了有個棺,便是最簡單的願想。
“可是那陳家女兒不是早就嫁人了?”鐘離瑞問道
房柯道:“确實如此,所以陳家并沒有湊這個熱鬧,反而是京畿二裡處有個王姓人家勉強考打棺混口飯吃,想着把女兒嫁過去改善家用。”
“三當家同意了?”
“還未可知。”房柯道:“目前還沒聽說他要成婚的消息。”
鐘離瑞忍不住開口問道:“那位三當家為何會要會打棺的人做妻?”
房柯道:“這點無人知曉,隻是這位三當家慣會用棺做誘餌,興許與這事情有關。”
鐘離瑞了然點頭,若是按照那話本所說,太傅大人這話确實不錯,當初他初次見到那位三當家就是在棺材鋪子。
“太傅大人,那三當家蹤迹神秘,現在為什麼會突然成婚,還要尋這京中的女子,這事應該并非表面那般簡單。”
房柯贊同道:“我原也以為如此,可是派人去查過後,發現那位三當家還真的在物色妻子的人選,這反倒讓人沒有頭緒。”
燕銘适時開口道:“其實我這裡有一個線索,之前我在查那起連環案時,發覺千玺镖局也曾押運過棺材,幾乎每年都有,基本都在九月初九前後。
埋人尋址一般都擇在近處,沒幾個人會把人千裡迢迢把棺材運往外地,就算是要在外地埋葬,一般也是找個趕屍人,将屍身送到後才後入棺。”
鐘離瑞剛想說什麼,燕銘就像感應到一般開口“我派人查過了,那棺材裡運的的确是屍體,并非其他事物。”
“不過,我從那些屍體中确實查到一點不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