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一直伺機而動的突厥兵一下子沖了上來,鐘離瑞剛經一場鏖戰,雙拳難敵四手,沒多久便被五花大綁。
吉達眼神陰鸷,命令部下“攻城!”
他不屑地瞧了眼被五花大綁的鐘離瑞,“我早說了,不識相,你會死無全屍!不過現在我先讓你看看,城裡的這些人是怎麼被你的愚蠢一個一個殺死的!”
一聲令下,一呼百應。
鐘離瑞被人拖着,但還不忘回敬吉達“吉達大哥放心,你肯定比他們先死!”他爽朗一笑,似乎早知吉達會如此做,“大哥再快點,我還能替你收屍!”
“管好你自己吧!”
三千精銳果真不是好惹的,不多時城門就已大開,吉達嘴角噙笑,眼含蔑視地看了鐘離瑞一眼,随即就要往城門直入。
不知是不是幻覺,鐘離瑞聽到了鐵騎由遠及近的聲音,兵強馬壯、呼嘯而來。會是援軍麼?還是突厥兵?
鐘離瑞還弄不清現實與幻境,就見兩方兵馬激烈交鋒,他們的穿着與吉達一般無二,均是獸皮狐毛的打扮,明顯是突厥人!
這應當不是援軍,但緣何自己人相鬥?鐘離瑞不解,但他知道絕不能掉以輕心!
突然,一人騎馬踏來,直沖鐘離瑞門面,鐘離瑞下意識躲避,一個閃身掠了過去,卻沒想到這一人一騎又撲将過來,鐘離瑞避無可避,出招格擋,馬蹄高高揚起,掀起一聲呼嘯,他神經緊繃,眼看距他腦袋僅有一拳地位置停了下來。
鐘離瑞稍作喘息,正想着如何應付眼前情景,就被一道聲音震得立在當場“阿瑞,這麼久沒見,有沒有想我?”
這聲音個人特色極重,鐘離瑞想不知道他是誰都不行,斯欽從馬上一躍而下,見他這副模樣還不忘嘲笑一番,“阿瑞,你怎麼了,本大爺就這麼英武不凡,竟把你吓得一動不動……哈哈哈……太好笑了……”
聽到他這笑聲,鐘離瑞知道,他應該是來救自己的,但是先前的來信裡他不是說在江南,三月内不會返回麼?
鐘離瑞問道:“你不是在江南麼?”
斯欽“說來話長,阿瑞,你稍等一下,我先對付我大哥,回頭再跟你解釋。”
鐘離瑞點點頭,“嗯,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處理。”
斯欽自作主張道“行,那就說好了,戌時,在我們第一次見面那棵樹下。”
鐘離瑞無奈“好。”
兩句話的功夫,吉達就已經襲至身前,他一邊對鐘離瑞出招,一邊對斯欽諷刺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放着好好的閑散王不當,到這裡來攪壞我的好事,他這個外族人還比不上你我手足麼?”
吉達出招迅猛,幾乎都是要命的殺招,還是因着人多,一炷香的時間才将吉達扣下,“大哥,并非是我要來抓你,而是父王的命令,我們前腳才與大興簽了五年友好契書,這才不過半年,你就率先攻打大興,豈不是顯得我突厥不仁不義?”
鐘離瑞就聽到了這幾句話,爾後也不知道斯欽對吉達說了什麼,後者給了鐘離瑞一個眼刀,随後竟不甘不願的走了。
鐘離瑞到時,斯欽已經在了,他扛着那日松随意挂在樹杈上,聽到鐘離瑞的腳步聲後迅速從樹上跳下。
一開口就把鐘離瑞鬧了個大紅臉“阿瑞,咱們這樣,像不像那些幽會的男女,專門選夜黑風高、四下無人的野地見面。”
鐘離瑞無奈“這不是你選的地方嗎?況且我和你——都是男的,肯定不一樣。”
“是嗎?那你跟叔叔呢?”
“我……”鐘離瑞支吾半晌,隻說出了一句“叔叔……叔叔是不一樣的”,聲音還越來越小。
正當鐘離瑞以為要被斯欽看出點什麼,斯欽做神秘的豎起食指,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奇瑞正詫異,就聽到了草叢間隐隐的響動,什麼聲音?
斯欽沒有回答他,露齒一笑,似乎在說“好好看着。”
鐘離瑞朝聲源處看去,夜色朦胧下,月輝清冷,照出兩道似是交疊的身影,偏生他們屏息凝神,戰場上練就的耳力,此刻卻突然成了抓心撓肝的利刃。
鐘離瑞聽着二人間的溫言軟語,心中卻像被針紮了千次萬次,他也似被放入火中炙烤一般焦躁不安。
“咱們走吧”鐘離瑞小聲對斯欽道,“這樣窺探别人不好。”
“那如果他們他們知道一些我們想要的信息呢?就這樣錯過,豈不浪費?”
就在鐘離瑞懷疑自己和斯欽看的不是一個畫面時,斯欽突然一把将他的頭壓在草叢裡。擡起頭時有看到斯欽看着一個方向比劃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