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問我名字?我乃南城燕氏燕鴻驚。”這少年眼神打量他一番,露出一口白牙,狡黠道“不過登門拜謝倒是不必,我四處曆練,不常在家。”
正在此時,隻聽那邊的通報之聲在此傳來。
“報——南城燕氏,綠鳄十頭,狐狸十二頭,金錢豹兩頭……”
南城燕氏!當真是那個南城燕氏麼?會是他家的後人麼?房太傅似乎被什麼擊中了似的,一瞬間将那林子仔細看上幾眼,似乎想從那裡找出什麼稀世珍寶。
其他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也議論起來“南城燕氏?是哪位大人?”
“不知,但這燕姓似乎在京中并不常見。”
“各位大人莫不是忘了,那燕止可不就是姓燕麼?”
“可他不是荊州人麼?”
“可是我聽說,南城才是他的本家。”
……
突然之間一陣聲響将這議論之聲打斷。林中先是傳來一陣呼嘯,爾後便是一聲尖銳疾呼,驚動了數百飛鳥。台上衆人皆是一愣,随即傳令各監測官探查情況。雖說這圍獵免不了出狀況,但是尋常磕碰根本無傷大雅,但剛才那聲疾呼是在不同尋常,圍獵場中大多都是世家大族的公子,若有任何閃失,絕不止一句意外就能打發,皇帝也明白這層,因此調派人手極其之快。
半個時辰之内,事情已調查清楚,原來不過是兩人在争獵物,居然将對方給打傷了,此等薄情寡義、争奪小利的行為着實算不得光彩,因此,即便是那兩人身負重傷,也沒得自家老子幾個關懷,此事之後,禦史中丞與宗正卿不和的事算是捅到了明面上。
十五日很快就到,将軍府亦是榜上無名,别說其他人,就連鐘離颢也覺得老臉要丢。他這兒子平時謹慎端正,練兵打仗都是天賦極強,春獵之前,他還指望鐘離瑞能得個三甲,給将軍府掙點臉面,不過十幾天過去杳無音信可是讓他這個當爹的一陣揪心。
兒子的實力他清楚,就這獵場的獵物,自保不成問題,但遲遲沒有通報,總歸不太安心。
與自己老爹的焦慮不同,鐘離瑞甚是閑散,他躺在池邊一顆大石頭上百無聊賴地看着天上的流雲争相變幻,而他身旁正站着一個眉目清秀的小童,看着他的神情極其認真且嚴肅。
鐘離瑞無奈搖搖頭,道“你可否離我稍微遠一些呢?”
那小童果然向後挪了挪腳步,後退了一步。
“再遠一些。”
又退一步。
“再遠。”
又是一步。
“再遠。”
又一步。
“再遠一些。”
那小童一動不動。
鐘離瑞無奈,果然隻有五步。“叔叔吩咐你離我五步之遠是麼?”
那小童不說話了。
“你可以與我講話麼?”
仍舊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