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您手中的歎月鸩珀滴能夠讓人回光返照,達到全盛之期的境界,但一滴隻可抵七日,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喝。”蕭道成鄭重的說道:“一旦喝下歎月鸩珀滴,過了期限,就會藥石無醫。”
“知道了。”早就想過這藥的副作用,與蕭灼心中所想的大差不差:“老師先在府中歇着,我現在進宮。”
“好。”即便做了蕭灼的老師,蕭道成還如之前的恭敬:“少主請。”
将歎月鸩珀滴放置好後,蕭灼點了點頭示意。
還沒到乾元殿,蕭灼就聽到熟悉的聲音:“皇兄,我要尋安。”
“陛下,蕭大人是本相的人。”
巧的是,這句話剛好被等在殿外的蕭灼聽到。
誰是你的人?要不要臉啊?
蕭灼很想上去反駁,可北淵公主還未冊封,一切皆有變數,隻好忍下這口氣,走到殿上支支吾吾的說:“陛下,微臣……”
“行了,你們一個是朕的親弟弟,一個是大周的肱骨之臣,在大殿上争朕的愛卿,像什麼樣子?”泰安帝扶着額頭訓斥道。
“陛下,齊王殿下,魯王殿下求見。”劉公公喊道。
泰安帝招了招手:“宣。”
看着泰安帝的臉色,劉公公一揮拂塵:“宣齊王,魯王觐見。”
“臣弟叩見皇兄。”
“都起來吧!”泰安帝笑着說:“兩位皇弟怎麼一同來了?”
“皇兄,臣弟想去雲遊寺祭奠母妃。”齊王和魯王異口同聲道。
齊王和魯王是一母雙生,皆是貴妃之子,當今陛下和青王則是皇後所生。
“準。”泰安帝沒有阻攔,直接爽快答應。
“謝皇兄。”齊王叩首謝恩:“那臣弟就先退下了。”
魯王也是同樣的動作,“臣弟也告退。”
他們二人退下後,泰安帝眉目有所舒展,看着青王:“你呢?”
“好久不見,臣弟對皇兄甚是想念。”青王發自真心的一言,抿嘴道:“臣弟不想走。”
“不走就留下。”泰安帝寵溺的看着好久不見的親弟弟:“聽聞你精通卦術,不如給朕算上一卦,如何?”
“好!”青王爽快答應道。
與泰安帝分離這麼多年,抛開身份地位不談,他們本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而泰安帝也覺得這麼多年沒見了,也是該好好叙舊了,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
于此同時,蕭灼和蘇煦一同退了出去。
退到殿外,蕭灼與蘇煦同行許久,确保此處安全,陛下不會聽到他們兩個的談話才開口:“蘇大人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哪句話啊?”蘇煦眼神閃躲,看着天空,左看看,右看看,就是看不見蕭灼,也不想聽到他說的話。
看着蘇煦這般反應,蕭灼更想要一個說法:“蘇明筠,你憑什麼說本相是你的人?”
“本相手中握着蕭大人的二十一日,送了蕭大人一個莫大的人情,蕭大人難道不感恩戴德嗎?”蘇煦轉移話題道。
“蘇明筠,你巴不得本相盡快服下歎月鸩珀滴吧?”蕭灼揭穿他的陰謀,将隐藏的黑暗中的心徹底抛露,讓其見光死:“巴不得我隻剩下二十一日吧?”
“看來蕭大人挺了解我。”蘇煦笑着看着蕭灼,這笑像是提前慶功,像是參加蕭灼葬禮上的笑。
同時這一笑中,也掩埋着興奮與珍惜,隻是藏的太深了,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蘇大人過獎了,是蘇大人挺有自知之明。”蕭灼陰陽怪氣道。
雖然知道我要死了,但是你也别想好過,反正我就剩下幾日光景,倒是不畏懼拉上個墊背的。
“本相就當是蕭大人的誇贊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不想和蕭灼在路上浪費時間,蘇煦湊到蕭灼面前:“蕭大人前幾日約本相一同賞雪,不知本相可否有機會約蕭大人一同前往雲遊寺呢?”
怕蕭灼不答應,蘇煦趴在他耳朵上說:“蕭尋安,想看戲的話,最好跟上,否則,你就會錯過一場終身後悔的好戲。”
“跟着你作甚?”蕭灼拂一拂衣袖,甩開蘇煦:“本相沒興趣。”
“是嗎?”被衣袖帶起來的風吹動的更加堅定,蘇煦透露道:“倘若你就是這戲中人呢?”
“你什麼意思?”經過蘇煦這麼一說,若是再說沒有興趣,那就是故意诓騙蘇煦,也故意欺騙自己的心,蕭灼做不到,疑惑道:“什麼叫我就是這戲中人?這場戲,和本相有什麼關系?”
“沒什麼意思。”蘇煦挑釁的看着他,從那雙帶有侵略性的眸子裡看到了不可思議。
此話剛說完,蘇煦往蕭灼面前灑了一把如雪一般的東西,蕭灼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暈倒了,昏昏沉沉下被蘇煦一把抱起,耳邊傳來一陣欠兮兮的四個字:“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