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帝高坐在上,這句話響亮的貫穿整個大殿,絲毫沒給大臣們喘息的機會。
“這是朕的家事,此事就這麼定了。”
大殿上議聲不斷,劉公公見機喊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此話一出,倒是沒幾個人說話了。
泰安帝走後,其他大臣都陸續退朝了,隻有蕭灼和蘇煦一動不動。
等其他大臣都走後,蘇煦走到蕭灼所在的地方,“蕭大人,陛下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你若想找死,可别拉上本相。”
“蘇大人放心,就算是死,本相也一定拉上個墊背的。”蕭灼毫不客氣的說:“蘇大人最好管好自個。”
看不得蕭灼在這裡糾結的樣子,顯得十分小家子氣,還不如生生死死來的痛快,“蕭尋安,你要是死就死的痛快點,别在這磨磨唧唧的,本相看了心煩。”
這一番話對于蕭灼來說,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此時的他,再也沒有了理智:“怎麼,蘇大人這是有了自剜雙目的覺悟了嗎?”
蘇煦:“……”
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和蕭灼沒什麼可以聊的,蘇煦隻好回到武相府。
而蕭灼來到乾元殿前,大喊道:“微臣求見陛下。”
“陛下誰也不見,蕭大人請回吧!”劉公公代為傳達。
“陛下要是不見微臣,微臣就在這裡長跪不起。”蕭灼威脅道。
說罷,他就跪了下來。
一直跪倒深夜,也不見泰安帝通傳,但奇怪的是,泰安帝竟然傳來了蘇煦。
蘇煦到了以後,劉公公也扶蕭灼起來,扶到泰安帝面前。
蕭灼跪了下來:“啟禀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說。”泰安帝眼皮子都沒有擡起來,依舊看着手裡的奏折。
見泰安帝不願意搭理自己,蕭灼客套的話都省了,直接言明來意:“回陛下,微臣請陛下給甄雪姑娘一個說法,給北淵一個說法。”
“甄雪……誰啊?”泰安帝裝糊塗道:“她與朕有什麼關系?”
“陛下,一個姑娘家自污名節,含恨而終啊!”蕭灼火力全開,沒有給自己留後路。
“大膽!”泰安帝一揮手,将奏折重重的砸在蕭灼的胸膛。
蕭灼吃痛,依舊跪的筆直:“陛下,您是大周的陛下,君子一言九鼎,陛下,君無戲言啊!”
“滾出去!”泰安帝狠狠的拍着桌子道。
感受到泰安帝的怒意,蕭灼紋絲不動,他勢必要在這裡讨個說法。
“陛下!”蕭灼喊道。
泰安帝被氣炸了,“蕭尋安,你不要以為朕不敢殺你!”
“陛下當然敢,蕭尋安不過是為了一名春花樓的女子而已。”蕭灼氣勢不減:“自古文死谏,武死戰,雖然蘇大人無法死戰,但本相勢必死谏。”
跪在一旁的蘇煦心裡不爽道:“不是,你提我幹什麼?”
雖然心裡不爽,但蘇煦并沒有直接說出來,他心裡很清楚,蕭灼此次針對的并不是他,而是泰安帝。
“你……”泰安帝一時接不上話來,他也沒料到蕭灼會做到如此地步,現在誰也不好收場,“蕭灼,沒想到啊,你還含沙射影起來了。”
“蕭灼願死谏,求陛下成全。”蕭灼态度明确,不死不休。
見到二人針鋒相對,跪在一旁的蘇煦開口了,“陛下,蕭灼對陛下大不敬,陛下不可不罰。”
“罰,自當要罰。”泰安帝順着台階走了下來,走到蕭灼面前:“來人呢!”
殿外駐紮的禁軍迅速走到大殿上,“在!”
“蕭灼頂撞朕,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親命禁軍重打五十大闆。”泰安帝氣的說話哆嗦:“給朕打!”
“是!”
禁軍将蕭灼按在長凳上,重重的打完五十大闆。
蕭灼奄奄一息的趴着,眼中盡是不服輸的底氣。
他甯願受刑,也絕不能屈服。
行刑完畢,泰安帝走到蘇煦面前,拍了拍蘇煦的肩膀,指了指暈過去的蕭灼:“替朕好好照顧他。”
蘇煦:“???”
我嗎?
泰安帝走到蘇煦的身後,實在沒忍住說:“蘇明筠,你在這裝什麼傻,充什麼楞啊,你難道不清楚朕打他,也是因為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