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煦如猛虎般撲過來,蕭灼立馬起身閃向一旁。
一個利落的側滾翻之後,拿出金針刺入蘇煦的穴道。
蘇煦這才暈了過去。
蕭灼在一旁大喘氣,拔出金針在燭火上烤了片刻才放入藥箱。
瞥了一眼暈過去的蘇煦,蕭灼湊上前去探了探鼻息:“不會死了吧?”
狠狠的踹了蘇煦一腳,蕭灼繼續自言自語道:“我可不是醫者,對你也沒有仁心,若是死了還好,可惜還活着。”
沒想到随手一揮的金針既然能刺暈蘇煦,他若不是中了銷魂散,自己還沒有把握刺中他。
不想讓蘇煦倒在自己的床上,蕭灼背起他,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将蘇煦猛猛的摔在地上,還不解氣,又一路将他踢出門外。
“敢打擾本相睡覺,凍不死你!”蕭灼白了他一眼道。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蘇煦整個人還是懵的,感覺渾身酸痛,被凍了個半死。
若不是銷魂散有凝血的功效,恐怕他早就失血過多而死了。
這時,蕭灼懶洋洋的走出來,披着大氅居高臨下的看着蘇煦,鄙夷的目光都能将他打入十八層煉獄,“醒了還不滾,是想等着本相十八擡大轎送你回去嗎?”
“蕭灼,你個卑鄙小人,你對真相做了什麼?”蘇煦起身握緊雙拳,顧不得一點疼痛,滿心都是怒火,像是一條即将噴火的火龍。
“你問本相對你做了什麼?”蕭灼笑眯眯的看着他:“蘇大人,你還真敢問,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對本相做了什麼呢?”
“我做了什麼?”蘇煦懷疑的看着他,本該懷疑自己做了什麼,可蘇煦并沒有絲毫懷疑自己的樣子,“本相要是想對你做些什麼,你早就死了。”
“可我現在還好好的站在這裡,反而是武相你……”蕭灼搖了搖頭道:“不太好。”
蘇煦沒搭理他,腦海中快速過一遍昨晚發生的事情,他記得自己是來文相府解銷魂散的,還記得是蕭灼用金針将他打暈過去。
飛針熠輝,燭火微明,那金針就快而準的刺入自己的穴道。
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蘇煦反應過來:“你會武功?”
“不會。”蕭灼輕松應答。
“飛針入穴可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書生能做到的。”蘇煦笃定的說,但他心裡一直有個懸念,就像是昨晚握在蕭灼手中的金針,不知道何時會插入自己的穴道。
蕭灼随手比劃了幾下,“不知武相可否聽說過懸絲診脈?”
懸絲診脈倒是聽說過,可能是昨晚意識不清,光線太暗導緻的沒看清楚,蕭灼怎麼可能會武功?
若是蕭灼會武功,何至于這麼多年他就隻會龜縮在文相府,從來都不會主動攻入武相府啊?
“算了,懶得和你這等人計較。”蘇煦轉身想要離開,就被蕭灼攔住了,“蘇大人,本相倒是有個問題想問蘇大人。”
“本大人沒空。”蘇煦沒好氣的說。
“堂堂大周武相,竟然和西域有所勾結,還能瞞天過海,蘇大人也不像是真沒空啊!”蕭灼直言道。
“放你娘的狗屁!”蘇煦被蕭灼的話氣的轉頭破口大罵:“老子和西域有所勾結,你有什麼證據?”
“銷魂散。”
三個字從蕭灼嘴裡蹦出來,如同炸裂的煙花,噼裡啪啦的炸開蘇煦的胸膛。
“蕭大人,你給本相下銷魂散,本相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倒是在這裡提起來了。”蘇煦指着蕭灼的鼻子道。
“蘇大人好大的火氣,本相也沒說什麼,武相怎麼像是被戳中命根子一樣,在這狗急跳牆。”蕭灼笑着說,那如沐春風的笑容中,隐藏着無盡的算計和深謀遠慮。
“到底是誰狗急跳牆?”蘇煦算是看出來了,蕭灼這是有意無意的試探自己的底線,他也沒必要藏着掖着,“蕭大人的巫雲蠱發作的越來越厲害了吧,怕是沒有幾日光景了,與其把矛頭對準本相,倒不如好生看看世間美好的風景,畢竟,也沒幾天了。”
“巫雲蠱同禍福,共生死,武相怕不是忘了,你與本相一樣,也中了巫雲蠱了吧?”蕭灼紅着眼試探道。
心口如沸水,洋洋灑灑似萬蟻噬心,即便快要支撐不住,蕭灼的背依舊挺得筆直,還沒來得及梳的黑發如墨般散在肩背上,随風而飄,活像一顆在風中淩亂的倒立的毛筆。
“蕭大人說的謊話可比你的命更長。”蘇煦怒視着他,回怼道。
“真是失算,竟讓蘇大人猜到了。”蕭灼梳理着頭發,淩厲的眼神直盯着蘇煦,故意失望的說。
“惺惺作态。”
說完,蘇煦頭也不回的出了文相府的大門。
三日禁足快要到了,得回武相府想想對策。
這三日,蕭灼也沒有閑着,不是在反擊就是在反擊的路上。
禁足已解,便是反撲。
恰逢皇帝召見,文武相雙雙來到乾元殿。
“北淵公主于三日後抵達,兩位愛卿好生接待。”泰安帝命令道。
“是。”
三日後
文相和武相親自接北淵公主入京,北淵公主戴着面紗,一路抵達北淵使館。
“煩請公主殿下稍作休息,明日陛下會設宴款待。”蘇煦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