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蕭赴握着蕭灼的手,眼中閃爍着淚光,“哥哥,你是我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不希望你有事。”
“會沒事的。”蕭灼柔弱的說,說完,接着輕咳了幾聲。
“哥哥,”蕭赴就快哭出聲來,蕭灼是他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失去親人的痛苦蕭赴再也不想經曆一次,“你答應我,好好活着,不要死,好不好?”
“好,哥哥答應你,一定會好好活着的。”見蕭赴如今的樣子,蕭灼也很是心疼,他說自己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那他又何嘗不是自己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呢?
“哥哥,我還有一個問題,蘇煦真的也中了巫雲蠱嗎?”蕭赴試探的問道。
蕭灼和蘇煦打起來的時候,蕭赴一直躲在暗處觀察,他既緊張哥哥,又緊張恩人,滿心想着若他們不是敵人該有多好,可惜他們之間的仇如同不可逾越的鴻溝,怎麼也無法填補。
作為中間人,蕭赴也很難辦,他兩不相欠,就隻能袖手旁觀,可這兩個人都是鬥起來不要命的主,可能一不留神,就會死掉,蕭赴隻能慢慢的試探:“還是說,哥哥隻是吓吓他?”
“巫雲蠱可同生死,我既然想要他死我活,就斷然不會給他下巫雲蠱,自然是唬他的。”蕭灼壞笑,一瞬間又像是意識到什麼,問道:“你為何突然歡心起蘇煦來?”
“沒有啊!”蕭赴咽了口氣,略顯心虛的回複:“我隻是關心哥哥體内的巫雲蠱。”
“巫雲蠱。”蕭灼語重心長的說,他仰頭用雙眼扒開黑暗中,找尋到了閃亮的星星,“當真無解嗎?”
“不會的,”蕭赴連忙搖頭:“一定可以解開的,哥哥一定會平安無事,長命百歲的。”
“長命百歲?”蕭灼惋惜的看着蕭赴:“這是我對你唯一的期望。”
“哥哥……”蕭赴哽咽道:“我們都會長命百歲的,都會的。”
說着,蕭赴就跪下來抱住了蕭灼,蕭灼将他扶起來,輕輕的拍着他的背,安撫了好一陣子,蕭赴的心情才恢複平靜。
“你先去忙吧!”蕭灼不忍心蕭赴在此,他怕自己會狠不下心來,“我不會有事的。”
“謹遵少主吩咐。”蕭赴立馬換了一副面孔,明明是一個人,明明面孔也沒有變,可就是給人的感覺不一樣。
做哥哥弟弟的時候,蕭赴是一個模樣,可蕭赴做暗影煞副煞主的時候,又是另一番模樣。
把弟弟送走後,蕭灼仔細的想了想,他現在處于進退維谷的境地,皇帝忌憚他,武相千方百計想弄死他,還有底下一堆想取而代之各個心懷鬼胎的大臣。
下一步棋,該如何走?
文武百官他不想管,想管的隻有一人。
是直接殺了蘇煦一了百了呢,還是先讓他身敗名裂呢?
答案顯然是後者。
“蘇煦,你我的恩怨早晚有一天要了結,可我總得找個機會讓你遺臭萬年,受後世唾罵,我才能心安啊!”蕭灼靜靜的凝望着,不知看向何方,眼中的未知與兇險正在激烈的交戰,蕭灼不得已閉上眼。
閉上眼後,心緒平穩了不少,這時蕭灼又想,圖個心安是為了什麼呢,為了心安理得的離開人世嗎?
他笑着睜開眼,眸中無波,如一潭死水:“我已時日無多了。”
“時日無多”這四個字,已經在蕭灼的嘴裡和心裡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說出來的時候,還少不了“悲”。
悲傷,悲痛,悲涼。
心底所有的“悲”都不是為自己而生的,隻是為了填補難以割舍的空缺,讓自己看起來更有活力。
一陣矛盾過後,蕭灼眼神中劃過一絲狠厲,“本相做事,向來不計後果,蘇煦,你是知道的,為了能讓你身敗名裂,本相可是在所不惜,做什麼都心甘情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