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特低下頭，他仿佛在少将耳邊呢喃：“你應該早就認出馬修.斯圖爾特了吧？但是你看見我這邊發出的報警信号的時候還是選擇把他們帶了過來，你無法反抗你的兄長又不想如他們所願，所以，當我捅穿你的腹腔，你也順水推舟的倒了下來。我不懂你們兄弟之間的糾葛，我不知道你是在要挾還是在逃避，但是你應該清楚，對于我們來說，這怎麼也算不上欺騙。“

教授微微笑了起來，他親昵的用食指指側蹭了蹭少将的臉頰，在他震驚的眼神之中再次輕聲補充，像是為這段朦胧的情感波動下達最後的定義：“這頂多算是互相利用。”

懷特站了起來，将肩膀上披着的那件昂貴的絲織外套取了下來，放在桌子上，歎息着說：“所以，你何嘗不是選擇了你認為的最優解。伊恩，我們本就不應該是一個世界的蟲，謝謝你來看我。”

懷特.弗朗西斯繞過伊恩.諾頓朝門口走去，少将側過身，看見那個131的秘書長已經安靜的等待在那，他的身後還跟随着幾個看不出派别的士兵。

“沒有受害蟲的諒解，沒有警署的批準，弗朗西斯，你沒有權利離開這裡。”

伊恩下意識扯住教授的衣袖，又飛快的松開，他皺起眉頭，神情再次變得冰冷，他說：“哪怕是131，也沒有權限把你帶走。”

懷特側過身，靜靜的看了他一眼，說：“131沒有的權限，曼德拉有。”

教授跟随着波斯納秘書長的身後，離開了這個關押了他整整四天的審問室，伊恩呆滞的坐在教授曾經坐過的椅子上，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少将。”萊特輕聲提醒道，“您該返程了，上将簽發了任命書，按照要求，我們一小時前就應該啟程。”

伊恩眼神驟然清明，蔚藍色的眼底重新恢複了甯靜，他沒有回複萊特的話，反而問起來那個被齊格蒙提派遣過來看護懷特.弗朗西斯的中校。

“威廉.奧斯勒？”萊特有些不解，還是點開光闆查詢了一下，回複道，“他雙手被激光截斷，在131進行了仿生肢移植，根據醫院的記錄，他現在還在治療倉内。”

參謀長頓了頓，說：“如果是按照軍區内律法問責，預及要等到他出倉之後，按照他的恢複速度，最少五天時間。”

伊恩搖了搖頭，說:“戴維.阿森維納派戴維去清理完索恩中轉站的知情蟲後就把他派到懷特身邊進行秘密看護，少說也快有一星年的時間了，在這期間，他為懷特抵擋過多少次情報處或者不明來源的攻擊，怎麼這次就這麼容易的倒下了？”

“您是說，他的行為來自上将的授意？”

“齊格蒙提……”伊恩皺起眉，看了一眼萊特。

萊特側過頭，看了一眼觀測窗，回過頭，說：“戴維二十分鐘前已經離開警署。”

伊恩站了起來，沉聲道：“給看守威廉.奧斯勒的士兵發送禁止探視的指令，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授權，威廉.奧斯勒不能被任何蟲提審，任何治療必須在看守士兵的監視下完成。”

“您懷疑戴維會對他不利？”

“不。”伊恩意味不明的看向觀測窗，盡管對面房間已經空無一蟲，“他們想要的，從頭到尾，隻是懷特.弗朗西斯一個蟲而已。”

他重新拾起那件被教授抛棄在桌面上的外套，細膩的絲織上似乎還殘留着那個雄蟲的氣息。

少将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他說的對，我們本應該就是兩個世界的蟲。”

“五天後，把威廉.奧斯勒押送回375。”

“是，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