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發現因為憐琴磕頭的動作,使它完全暴露在那個壓迫感十足的視線之下,小東西開始瑟瑟發抖。而它這樣的狀态,似乎也傳染給了憐琴,憐琴也不由自主地發抖。
等她擡起頭後,那臉上便出現了一種奇異的景象。
她鼻頭皺起,嘴也縮着,一雙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容敏。
容敏見狀起身,走到還跪着沒有起身的憐琴跟前,向她頭頂虛空一抓,一提,一甩。憐琴便像失去支撐般向一旁倒去,憐巧連忙上前看她的情況,發現她姐已經暈過去了。
容敏看着被她甩在地上的小東西,隻見那小黃鼠狼,後腿蹬着,兩隻前爪用力向前夠,就像一個擡頭翹手版的下犬式,邊動作邊抽搐,沒搞幾下,下犬式堅持不住了,就繼續抽搐着,向旁邊一倒,沒一會兒,便四肢放松,身體疲軟,似是死了一般。
容敏冷笑,“若是再讓我看到你附身到她身上,我一定讓你假戲真做!”
似是聽懂了容敏的話,小黃鼠狼原本躺倒在地的身體,就地一滾,就抱成一團。
“你這點本事還不能讓人家頂仙,讓你家大人今晚亥時來這裡見我!”
這隻明顯就是隻小崽子,它家大人定然跟在左右!
小東西窩着脖子要把腦袋埋在爪子裡,奈何那爪子實在太小,最後隻能捂住眼睛垂着腦袋。
憐巧雖然看不到那黃鼠狼,但卻聽得到她家姑娘的話,頓時覺得這靠山果然沒找錯!一來便能把那不守規矩,總是随便附她阿姐身的小崽子給治住了!
容敏倒沒理會她那亮晶晶的眼神,“先把你姐扶到軟塌上歇歇,等她醒來再說。”
這一等便等到了晚飯後。
憐琴幽幽轉醒,睜眼便看到自家小妹正坐在一旁,手指翻飛疊元寶。
憐巧似的所覺,一擡頭便見已經憐琴正要坐起來,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起身扶她,“慢着些!起得猛了小心頭暈!”
憐琴才在塌背上靠好,就突然直起身子,“黃小俊呢?”
憐巧涼涼道:“它?自然是被我家姑娘打跑了!”
憐琴一聽,但要撩起被子起身找,被憐巧一把按住。“你還擔心上它了!它小小年紀便上你的身,可擔心你的身體負荷得了嗎?”
憐巧到底比她阿姐小了三歲,身量力氣,都比不了憐琴,自然是沒法按住,見憐琴已經穿上鞋要站起,這才道:“哎呀!逗你的!你老實等着吧!晚上那小東西便要過來的!”
憐琴聞言,這才停腳,隻艾艾道:“這事冤不得旁人!誰讓我沒本事,至今還沒得到老仙兒的認可,好在小俊跟我相處還算不錯,這才讓老仙兒沒去找别的弟馬。”
憐巧自是知道阿姐的煩心事,便隻能安慰,“阿姐何必自苦?阿娘說過的,這事憑的是緣份,跟本事什麼的沒大相幹!緣份沒到,且耐心再等等便是!”
她正要跟阿姐吹吹自家姑娘有多牛的時候,便見容敏進了屋來,連忙站起來給姑娘請安。
容敏點頭,便看到已經醒來的憐琴。
憐琴擡眼看向眼前的女子。
一頭烏發松散挽了個發髻,明眸、鼻挺、皓齒,肩平背直,一身常服讓她穿得既閑散又貴氣。
萬萬沒想到,她是這般模樣!
原本他們還以為,能讓被陰界傳得那麼邪乎的生無常,得是如何的……剛猛勇武。
結果憐琴被一聲尖細的聲音喚醒,回神便看見黃小俊正被這人拎着後頸肉,一晃一晃的。
容敏看到眼前這人眼神一直盯着那小崽子,手一揮,便将小崽子扔過去。
小黃鼠狼一脫離,便順着慣性就地一滾,正好滾到憐琴的腳邊,停下後,三兩下便順着女子的褲腿蹭蹭蹭地爬了上去,一轉眼便又從她的肩頭探出腦袋。
憐巧看不到那小黃鼠狼,她眼中的情景就是阿姐愣在了姑娘面前,便輕輕推了她一把,“阿姐,快給姑娘見禮!”
憐琴正聽着黃小俊講述這人的可怕,回過神來,連忙向容敏低頭行禮,“給容姑娘請安。”
“起來起來!你又沒賣身,不用跪我!”
憐巧連忙攙扶,笑着道:“阿姐,我們姑娘沒什麼架子,很好說話的!你不用緊張。”
憐琴看看比在家裡胖了幾分的妹妹,沒說什麼。
容敏自然看得出,這姑娘與憐巧完全是兩種性格,便主動道:“我不清楚憐巧是怎麼跟你說的,我先說明一下我的情況,我,容敏,這個家裡的庶出姑娘,這是我平日裡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