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奇怪的是,從張二牛敲門到破門而入,再到進了屋,再到兩人詢問李家人,就這麼一通折騰,床上兩人竟全沒有要醒的迹象。
宋小春試了試這兩人鼻息,無異常,但就是沒有反應,醒不過來。宋小春也不敢有什麼動作,便讓張二牛回衙門将仵作喚了來,結果仵作到了見人還有呼吸,就将張二牛一頓罵。
這活人的事,跟他有什麼相幹?
張二牛不敢回嘴,縮脖子等着老仵作罵完。宋小春還是怕有什麼問題,便又派他将離着小院最近的醫館的坐堂大夫給請了來,卻也沒瞅出個好歹。
宋小春無法,便和張二牛兩人将這小院搜了一遍,結果竟把被捆在柴房的陳小荷給搜出來了。
看着這疑似失蹤的少女被捆在了柴房裡,不管怎麼着,這一個囚禁他人的罪名便跑不掉了,可這對狗男女還是沒醒。
張宋二人也不知如何是好?按理說就應該将二人羁押審問,可人沒醒啊!可更不敢把人留在這趙家,這萬一醒了以後跑了呢?他們兩人也不能一直在這裡盯着啊!
宋小春便做主借了李老頭家的牛車,将二人蓋好放到了車上。李老頭駕着牛車,跟着張宋将這二位送進了京兆府的大牢裡。
據李老頭說,這二位進大牢的時候還沒醒呢,把宋小春都給氣笑了。
而一直沒醒的陳小荷,則被李老太帶回了家照料。
憐巧講完又咕嘟咕嘟喝了一碗水,容敏卻是半天沒回過神來。
她隻是用那蘭花的香氣使趙家二人昏睡,打算今天夜裡便去解決此事。怎料居然有這樣的神展開?不過,這二人此番進了衙門,反倒讓她不方便操作了。
容敏想了想,實在是想不出自己現成有什麼資源能接觸到京兆府,便打算将今晚原本要燒給蘭草的元寶,先燒給白元寶,将他喚來,看看有什麼解決之法。
自己本是想完成那陳阿水的心願,了結這番因果,原以為隻要保陳小荷不受這趙秀兒的蒙騙即可,可誰想到,這牽扯的事情卻越來越多。
——
酉時初廖府
小通接過大廚房的廚娘送來的食盒,便迅速關上了正房的房門,将廚娘試探的眼光給掩住了。
關上門後,将飯菜拿出擺好在八仙桌上,随後便走到床邊去扶廖潭,“少爺,要不這飯還是奴才伺候您在床上吃吧!雖說您那藥有奇效,但這才幾天您就想随意行動,咱可千萬别留下什麼後遺症啊!”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廖潭就着小通的支撐,自己也一使勁兒,便從床上坐了起來,“你這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右手摸摸左肩,皮肉的疼痛才讓他覺得那場劫殺真實發生過的。
“還不是大廚房那個廚娘?一雙鼠目瞥來瞥去,看着就不像好人!也不知道宋管家怎麼選的人?”
“我要是再不露面,他們可能就不隻是找人這麼時而試探一下!”廖潭嘴裡雖然這麼說着,但心裡還真沒把這府裡來試探的人當回事,可有一人,“郡主可又來了?”
小通心領神會地嘿嘿一笑,“沒有!”心想,這下你着急了吧?
他就說嘛,少爺怎麼可能真的對那郡主無動于衷?雖說少爺不怎麼親近女色,但這麼一位地位尊貴又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又眼巴巴地主動來找!這是個男人都得有些想法啊!
不過,少爺正在孝期啊,況且還有一位已經訂親幾年的容大姑娘!
讓郡主為大?可明明是少爺與容大姑娘先訂的親!況且那容大姑娘招誰惹誰了?憑白無故地被人搶了自己的正房夫人的位置。
讓郡主為小?這先不說郡主同不同意,那位愛女如命的康王怕是得先把他家少爺腿打折!
難道就隻是退親這一條路了?小通還真情實感地替他家少爺愁上了。
廖潭皺眉看着小通臉上那詭異的表情變化,不知道這小子又在腦補些什麼,隻得出言道:“這兩天你給我留意一下容老爺的行蹤!如果可能,我想偶遇一番。”
“容大老爺?少爺您不會真想退親吧?您這還守着孝呢!”
“……大通什麼時候回來?”
“我不問了不問了!我明天就去外面轉轉!”
廖潭眸光一動,“嗯,有空的話再去那馄饨攤看看!…若是遇到了那兩個姑娘,你探聽探聽是哪家的。”
小通看着自家少爺這清俊的臉,心下暗歎,這不開竅是不開竅,怎麼一開就這麼多啊?
——
攜蘭居
雖然心裡裝着事情,但容敏還是秉承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的想法,解決了晚飯。随後便讓阿辛和憐巧,一起疊元寶,而她則在耳房準備晚些時候要用到的香塔等物。
戌正,三人便在院子裡點燃了元寶和香塔。
因着這攜蘭居剛裝好的竈台,倒是讓這院子裡的煙,不那麼惹人注目了。
燃了有一刻鐘,周圍突降的溫度,讓容敏知道白元寶來了。而憐巧也被阿辛給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