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兩間廂房,一間住人,一間放置那些香和元寶。
馮婆婆,春熙院也不好空着,要不您就留在春熙院,幫我看着春杏,還有那另外兩位粗使婆子,我帶着憐巧和阿辛來這邊。”
馮婆婆有些不願,但也知這是目前最好的安排,春熙院那邊不能沒有掌事的,還是自己在那邊鎮着,姑娘也能安心一些。
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隻道,“那一會晚飯過後,老奴過來收拾收拾,姑娘明天就能搬進來。”
她深知自家姑娘脾性,雖然時常犯懶,但若是定好了什麼事,那便是越快越好。
容敏點頭同意,又提出明天上午向宋嬷嬷借兩個花匠,讓他們幫着把這已經荒廢的花圃重量整理一下,她好把蘭花挪些過來,那兩個粗使婆子,也可以過來幫忙。
看看左右,沒有什麼需要特别叮囑的,容敏一行人便離開了。
——
酉時三刻
伯爺剛同錢氏一起用完晚膳,正坐着飲茶。
丫鬟來報,說是為了感謝夫人慈愛,大姑娘特意選了一盆蘭花過來,給夫人賞花聞香。
錢氏沒什麼興趣,便吩咐随意找個廂房放置即可。
倒是伯爺有些好奇,他也是最近因為常常走動,才知時下京城盛行養蘭。
因其高雅的葉姿,端莊玉立的花朵,清幽淡雅的香氣,被追捧為花中君子。
但現下很多蘭花都因為季節的問題,已經過了花期,很多人家便将蘭花換成了江梅。
沒想到容敏居然能有正值花期的蘭花,便吩咐丫鬟将花拿上來看看。
伯爺是先聞到那清幽蘭香,而後,才看到那亭亭而立的花的。
這幾株蘭花栽在清水泥的朱色花盆裡,窄而挺的葉片經過最高點弓垂而下,亂中有序地四散開來,挺立的部分有遺世獨立的脾氣,而弓垂的部分則是一種和光同塵的氣度。
中間那高出架的花箭,幾朵花皆高昂着頭,純紅素的舌在青綠色附瓣的襯托下,格外引人。
即使伯爺對蘭花沒什麼研究,也看得出來這是一盆好花!
“真沒想到,敏兒對蘭花竟然如此有研究!便将花幾上的那盆江梅,換成它吧!”
錢氏撇撇嘴,到底沒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突然想起那廖府想要退親之事,還未告知丈夫,忙将此事說了。
驚得伯爺差點兒把茶杯摔了,“那廖府就沒給什麼正經理由?況且,婚嫁大事,豈能讓一個管家來說,這廖正齊簡直不知所謂!歪得離譜!”
廖正齊是廖家大老爺的名諱。
但想想,又覺得廖家大房正在孝期,就算再對容府有所不滿,也沒道理孝期退親!
況且自己這回來一月,也沒做什麼對不起他家之事,容敏就更沒有了,回京這一月,怕是連府都沒出過!
定是有什麼隐情。
容伯爺便想着明日想辦法去探探,到底是何原由這廖家要退親。
因賞蘭而起的好心情,消失殆盡。
——
夜近子時,旁人都已睡了。
容敏走出房門,借着皎潔月光,去看院子裡那唯一株開了花的蘭草。
與昨天敏菲見到的狀态完全不同,就像是生命被掏空一樣。
雖然花還是那個花,但瓣縮舌卷,完全沒有那股子精氣神了!
容敏有些心疼地捋了捋它的葉片,“送走了你的崽崽,明天夜裡給你吃些好的!”
那蘭草就像是委屈般,那朵花低垂下來,湊到容敏的手旁,親昵地蹭了蹭。
“舊的新去,新的不來!你要學會自己長大!”
那花朵居然擰了幾下。
“明天給你搬家!換環境的話,你這些葉子可能都要重新緩苗。”
運作停住,那花呆了呆,謹慎地遠離了容敏的手。
結果容敏毫不留情的把剛才她捋的那幾片葉子,直接拔了下來。
“留着也沒用,拔了算了!”
蘭草:……
“對了,我要跟這宅子裡的人搞好關系,你知道的,我身無長物,就你這麼一株可可愛愛的小蘭草,該怎麼做,你懂的!”
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