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逸軒下意識地皺緊眉頭看着夏冰兒。夏冰兒無奈一笑,說道:“我哪裡有這等神藥?所以才不明白小妹為何編了這麼一出瞎話,騙她走這一遭?還有一點也我想不明白,她們二人素來不合,以她們的關系怎麼會談論這麼隐秘的話題?”
“不合?”趙逸軒思忖着,片刻,說道:“如果是不合倒不難解釋了。既是不合便有話不能直說,小妹故意騙她走這麼一遭,繞這麼一個大圈子,恐怕就是想引起你的懷疑。”
“王爺說得有理,我也覺得這其中必有緣故。所以我今日也不敢貿然駁了二姐,就尋了個借口暫且穩住她。冰兒想明日進宮一趟,找小妹一問究竟。”
趙逸軒輕歎了一口氣,知道夏雪兒在夏冰兒心中的份量,攔是攔不住的,于是正色道:“冰兒,有些話我本不想同你講,讓你擔憂。可如今你要進宮,這些話不得不說。近日朝堂局勢有些複雜,父皇龍體欠安,已是許久沒上朝了。皇兄經常去宮中侍疾,其他兄弟均已好久沒有得到父皇的召見了。聯想今日這件事,才讓我不得不往深處想。怕是現下的宮中也不那麼太平了。明日冰兒進宮,定要謹言慎行,多加小心。”
夏冰兒聽了臉色一片慘白,激動得抓住了趙逸軒的手,問道:“什麼……王爺,那太子要是……會不會對你不利?”
趙逸軒反握住夏冰兒的手,攬過她的肩膀說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隻是你明日進宮,宮裡情況尚不明朗,切不可久留,定要速去速歸。”
夏冰兒點頭,又問道:“王爺,你說小妹她不會有事吧?”
“父皇還在位,貴妃那裡太子應該不敢妄動。”
“該不會太子已經知道文王回京的事了吧?”夏冰兒想到趙文軒又追問了一句。
“看樣子,應該還不知。不過他一向多疑,多做些準備也是可能的。”
“那現下的情況對文王極為不利,他可知是這般光景?”
“我已寫住輾轉告知他朝中局勢,讓他多加小心,早做防範。至于宮中情形,我也是剛剛才猜到的,眼下還不确定。待确定後再告知于他。”夏冰兒點頭,便沒有再多言。兩人各懷心事過了一夜。
次日一早,夏冰兒便急急地趕往宮中。先去了夏晴兒那裡,并未發現異樣。閑談間她已心中有數,知道夏雨兒前日對她撒了謊,她和小妹近日都不曾來過這裡。為避免節外生枝,又恐大姐跟着一塊擔心,并未告知此事。稍坐一會兒便以出來久了不放心安兒為由匆匆告辭,急急地趕往貴妃宮中。可剛到了貴妃寝宮門口就被兩個小太監給攔下了。夏冰兒一見是生面孔,便說道:“勞煩二位公公給通傳一聲,就說軒王妃求見貴妃娘娘。”
“軒王妃,貴妃娘娘身染寒疾,現不宜見客,王妃還是改日再來吧!”兩們小太監并未通傳就直接趕人了。
夏冰兒連忙問道:“那貴妃娘娘的病可有看過太醫了?”
“自是看過了,王妃放心好了。”
“那太醫如何說?要不要緊?”
“這個……奴才是在外面把守的,自是不知太醫在診脈時具體說了什麼。其他的奴才也一概不知,王妃還是回去吧!”
夏冰兒隻好轉身離開。她在貴妃的寝宮外稍偏一點的宮道裡徘徊了一陣。終于還是讓她等到了一個看着眼熟的小丫環。夏冰兒走近兩步,壓低聲音問道:“你可是貴妃娘娘宮中的?”
小宮女先是一愣,待看清夏冰兒,連忙行禮道:“奴婢給軒王妃請安!回軒王妃的話,奴婢是貴妃宮中撒掃院子的宮女。”
“起來回話。”說着夏冰兒将一個裝得鼓鼓的荷包塞到小宮女手中。
“奴婢不敢!”小宮女有些戰戰兢兢的向外推着。
“你不必害怕。我就問你些話,你隻管答便是。”
“這個,貴妃娘娘近身的事,奴婢也不甚清楚。”小宮女警覺得向四下張望了一下,确定沒有人後才将荷包塞進了袖子中。
“無妨,知道多少便說多少。我且問你,娘娘近來身體如何?可病了?有太醫來過?”
“奴婢隻是偶爾在院子裡灑掃的時候見過娘娘兩回。奴婢看娘娘的氣色尚佳,不像染病的樣子,近日也不曾有太醫來過。”
“那文王妃近日可好?”
小宮女想了想,答道:“文王妃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奴婢上次見她還是半月以前了,那時還好。”
夏冰兒睜大了眼睛,急急地問道:“你可确定是半月以前見過文王妃?王妃此時不在貴妃宮中?”
“奴婢雖不是近身伺候,一直在院中灑掃,不能時時見到主子們。但若王妃在宮中,奴婢也不可能一次也沒有見過。再說那日奴婢是瞧見王妃離開的。”
“貴妃宮中的人是不是已經不能來去自如了?”
小宮女一頓,小聲地答道:“是!”
“那你為何能出得來?”
“奴婢不是近身伺候的一等宮女,就是個在院子裡灑掃的小宮女,不甚重要。所以能幹一些跑腿的雜事,才能得以出來。”
夏冰兒點頭,道:“今日之事不許向任何人提起,否則也會給你招來禍端。”
“奴婢明白。”
夏冰兒看着小宮女離開。自己也四下看了看,并未發現異常,便也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