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王府大門外,掀開轎簾的夏冰兒正欲下車,就看見早已等候在馬車旁,神情略顯緊張的趙逸軒向她伸出手來。夏冰兒滿心感動,喚了一聲“王爺!”便搭着他的手下了馬車。趙逸軒将夏冰兒的手緊緊握在手心裡,拉着她一路無話,徑直進了她的卧房。待房門被芙兒從外面關上時,他便一把就将人攬入懷中,深深地舒了一口氣。夏冰兒也抻出雙臂環抱住趙逸軒的腰身,略帶歉意地說道:“冰兒叫王爺擔心了。”
趙逸軒柔聲說道:“本不想讓你去涉險,可又知若不叫你去,你必會整日擔憂。寝食難安。”
“多謝王爺體恤!王爺,小妹她不在宮中。貴妃那裡被圈禁了。”夏冰兒擡起頭一臉擔憂地說道。
“消息可确定?”
“确定。”夏冰兒點了點,便将自己今日在宮中所見所聞詳細地說給趙逸軒聽。
趙逸軒聽罷,沉吟了許久,緩緩說道:“看來宮中的情況不容樂觀,皇兄已有了準備。至于小妹的下落……她不在府中也不在宮中,夏雨兒的言談之中又提到近期見過她……”
“王爺的意思是——太子?”夏冰兒恍然大悟,又接着說道:“經王爺這麼一說,的确像太子所為。若不是他所為,二姐如何會在近期見過小妹?又騙我說人是在宮中見的,還對我要進宮一事多加勸阻。”
“小妹很有可能被藏于太子府中。他先是派人假傳消息,讓宮外的人誤以為小妹被留宮中,再将貴妃宮中的消息封鎖,這樣一來幾乎沒人會察覺到小妹失蹤一事。他這般有意藏匿小妹的下落,又圈禁貴妃娘娘,不知下一步要作何打算?莫不是他已知道五弟回京一事,要用她身邊之人威脅于他?那若是這樣,都圈禁貴妃宮中忌不省事,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王爺,冰兒還想起了一件事,太子曾有意納小妹為側妃。”
“何時之事?”趙逸軒并不知此事,乍一聽到有些吃驚。
“就是在小妹出嫁之前。其實太子一直屬意小妹,也曾派二姐去爹跟前探過意思,爹當時好像是贊成的。我私下問過小妹,小妹當時并不願意嫁人。可後來不知為何就突然接到了皇上的賜婚聖旨,小妹便嫁給了文王,此事也作罷了。你說太子會不會……”
“可小妹如今已嫁作他人婦。”
夏冰兒搖頭,“太子在小妹嫁人後再見小妹時,還同往日一般并無避諱,就連看小妹時眼中的情意亦未減過半分。”
“難道他這般用心盤算謀劃,試圖瞞天過海,隻為金屋藏嬌?”趙逸軒覺得太子的行為有些瘋狂。
夏冰兒直覺脊背發涼,一下子掉下淚來,拉着趙逸軒的袖子哽咽道:“若按那小宮女說的,那麼小妹已經被藏在太子府中有半月了,小妹的處境豈不危險?這可如何是好?”
“冰兒莫急!皇兄若是藏了這般心思,想來斷不會傷了小妹的性命。以小妹的聰明,定也會與他盡力周旋。待我這就去一趟太子府打探一下情況,再做打算。”
夏冰兒也覺得趙逸軒分析得有幾分道理,便稍稍冷靜了下來。她細想之下,也覺得以夏雪兒一慣的行事作風,太子未必能在她手上輕易讨到好處。她既能想到通過夏雨兒傳遞消息,想來目前的處境也不至于太過糟糕。于是說道:“王爺素日與太子甚少往來,貿然前去,我擔心他會起疑。再有小妹定是被他藏于内宅之中,以王爺的身份恐難進入。不如還是冰兒去吧!”
趙逸軒面露猶豫之色。夏冰兒握住趙文軒的手說道:“王爺放心,冰兒自當會小心的。想想二姐的生辰也快到了,明面上我是去給二姐送壽禮,私下給她送多子丸,想必這樣就不會引起他二人的疑心。”
“那我同冰兒一同前往。”趙逸軒滿臉寫着不放心。剛剛夏冰兒入宮打探情況,趙逸軒就在府中等得坐立難安,心似油烹般煎熬,現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再單獨前往了。
夏冰兒勸道:“王爺,你我二人同去顯得太過隆重,反倒會引起太子疑心?”
“是我疏忽了。”關心則亂,如趙逸軒這般謹慎之人竟也容易犯這樣的低級錯誤,他不免在心下感歎了一聲,随即又道:“那我在外面等你,順便也可探查一下太子府周遭的情況。”
夏冰兒欣然點頭,“那王爺小心。”
二人商量後,便分頭各自準備去了。第二日一早便匆匆趕往太子府。
太子府中
夏雪兒在夏雨兒房中用過早膳後,一邊慢悠悠地品着茶一邊說道:“我瞧着二姐這些日子氣色越發的紅潤了?”
夏雨兒連忙擡起一隻手摸上自己的臉頰,笑着說道:“是啊!這幾日我自己也覺得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