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賀柔兒身邊的丫環小菊,跑來禀報道:“王爺,柔主子叫奴婢請您過去一趟,她這會兒身子有些不大爽利。”
“哦?可曾請過大夫了?”趙文軒一臉嚴肅盯着小菊問道。
“還不曾。”小菊不敢擡頭,隻垂着頭怯生生地答道。
“既是身子不爽利,為何不去請大夫啊?”
“這個……”小菊竟一時語塞,半晌才說道“主子說要請王爺您去看了再定奪。”
趙文軒闆着面孔,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情緒,站起身不慌不忙地朝後院走去。跟在後面的小菊隻覺得今日的王爺有些怪,一想到心裡惦記的那件事就慌得不行。
趙文軒一進門,就隻見賀柔兒今日着了一套水粉色的衣裙,臉上也明顯施了脂粉,顯然是精心打扮過了,頓時心生厭惡。一見趙文軒賀柔兒滿臉堆笑地款步上前,溫柔地喚了一聲“王爺。”說着便挽上了趙文軒的胳膊,拉着他坐到了桌前。
“不是說身子不爽嗎?已無大礙了?”趙文軒盯着賀柔兒問道。
“啊,可能是剛剛累着了,歇了一會兒覺得好些了。隻要能見到王爺,柔兒就沒事兒了。王爺,您都有好幾日不曾來看柔兒了。柔兒也擔心王爺這些日子為公務操勞累壞了身子,這才特地親手準備了幾樣小菜,都是平日裡您最喜歡吃的。快嘗嘗看。”說着賀柔兒夾了幾樣菜放進趙文軒面前的小碟子裡。趙文軒壓住心中的厭惡,拿起筷子慢慢地吃了幾口。
賀柔兒一見心中一喜,又舉起了酒壺斟滿一杯遞到趙文軒面前說道:“王爺,您再嘗嘗這桃花釀。”說完又把酒杯向前遞了遞,直送到了趙文軒的唇邊。趙文軒用手接過酒杯,瞟了一眼杯中的酒,緩緩地放在了桌子上,說道:“先不急。柔兒近日可看過太醫了?太醫如何說?”
“啊,十日前王太醫已經來診過脈了,說是胎象平穩,一切正常,讓柔兒安心養胎便是了。”賀柔兒一臉的乖巧。
“那王太醫的醫術怎樣?看得可好?”
“王爺這說的是哪裡話?宮裡的禦醫醫術自然是極好的,若不是托了貴妃娘娘和王爺的福,柔兒怎能有這般待遇?”
“王太醫既然醫術這般高明,柔兒為何還要請個民間的大夫給你診脈?”賀柔兒聞言心下一驚,拿筷子的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有些膽怯地看了一眼趙文軒。可在趙文軒的臉上并看不出任何表情,于是緩了緩心神,說道:“柔兒幾時請過外面的大夫過來?王爺莫要信了哪個嚼舌根的胡話。”
“小菊。”早已抖作一團的小菊乍一聽趙文軒喊自己,吓得連忙跪倒在地,顫抖着聲音回道:“是,王爺,奴婢在。”趙文軒擡手揮退了其他的下人,“你們去門外守着。”
“是!”幾個丫環和粗使的婆子齊齊應道後,便迅速退到了門外,還随手關上了房門。
“你今日可曾請過長壽堂的大夫來給柔妃請脈?”
“奴婢,奴婢……”小菊側頭看向賀柔兒,看到賀柔兒正死死地瞪着她,吓得小菊又連忙垂下頭,答道:“回王爺,是奴婢病了,今日才請了大夫來給奴婢看看。”
“瞧得何病?”趙文軒并不急于揭穿,繼續耐着性子問道。
“是風寒,昨日奴婢不慎染了風寒,所以今日才請了大夫過來給看看。”
“那可喝了藥了,現下已經好了?”
“是,本也就是無大礙,隻是怕過了病氣給主子,這才急急地找了大夫來。”
“來呀,把這牙尖嘴厲的賤婢帶下去仗責五十。”趙文軒穩穩地坐在椅子上朝門外大聲地發号施令,守在門外的婆子聽到趙文軒的召喚,不由分說進來就架起地上的小菊向門外拖去。
“王爺,王爺饒了奴婢吧!王爺饒命啊!”小菊吓得連連求饒。
趙文軒揮了揮手,兩個婆子趕忙下去。趙文軒微眯鳳眸盯着小菊問道:“到底是給誰請的大夫?”
“是,是主子。”小菊深埋着頭,不敢再多看趙文軒和賀柔兒一眼。賀柔兒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小菊,緊咬着牙關。
“看的什麼病?開了什麼方子?”
“是……滑胎的方子?”小菊再不敢隐瞞,隻得老實回答。
“好端端的為何要開滑胎的方子?用來做什麼用?”
“這個,這個,是大夫說主子已然有了滑胎的迹象,再不趁早落胎,恐危及性命。”
“是一早就有了滑胎的迹象還是近日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