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得,不認得。從未見過。”
“那他二人為何要殺你?”
大夫此時才有些回過神來,似在想着什麼,眼珠子來回轉了幾下,臉色突然變得煞白,連忙垂下頭回道:“不知,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那我再問你,你為何從文王府中出來?你去給誰瞧病?”
“啊?”大夫聞言有些駭然,自知有些事情是瞞不過去了,可又不知眼前的這個大漢看見了多少,所以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是府中的一位貴人,具體哪位,我也不知曉。”
“貴人?”何濤猜到此事牽扯複雜,趙文軒既未明說,自己也不敢擅自盤問,便悄悄地把他押回府中,将此事禀明了趙文軒。趙文軒點頭叫何濤把人帶到了書房中問話。
那大夫雖說也偶爾會給官家大戶裡的貴人小姐們瞧個病,可正經的主子他卻是沒有見過的。如今看到面沉似水端坐在正中央的趙文軒,身旁兩側還站着腰間挂着配刀的何濤和展鵬,一下子就被震攝住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吓得話都不會說了。趙文軒輕輕地掃了一眼何濤和展鵬,何濤心領神會,邁步走出書房,展鵬一臉蒙地跟着走了出去。
“喂,這人是你抓回來的?到底出了何事?”展鵬好奇地問道。
“不該打聽的事少打聽,知道多了沒好處。”何濤說完還不忘給了展鵬一記眼刀子。展鵬讪讪地聳了聳肩,走到了房門的另一側,和何濤二人守在門外。
“本王且問你,你來府中到底給何人看病?又看得是何病?還不從實說來。”趙文軒一臉嚴肅地問道。
“草民真的不知道是哪位主子,隻知道是一位貴人。她胎象不穩,需日日服用安胎之藥方可保其脈象正常。”
趙文軒聞聽此言,心道:“看來那日絲雨所說确有此事。”于是又接着問道:“那你從何時開始來診脈的?診了多久?又開了哪些藥?”
“草民已經來看診三月有餘。從打我第一次來就診出此胎胎象極其不穩,似有滑胎的征兆。可貴人隻說讓草民給他隻管開安胎的藥就好,旁的不用我管。”那大夫說着就哆哆嗦嗦地從旁邊的藥箱裡找出一張藥方呈于頭頂道:“這張就是草民開的藥方。”
“這上面的藥有何用?可保胎兒無恙?”趙文軒并未接過藥方,接着問道。
大夫見趙文軒并沒有看藥方的打算,便放下雙手繼續答道:“這是小人祖傳的秘方,一般胎象不穩的倒是可保胎兒無恙,可平安降生。但若是遇見胎象極其不穩的,這方子也就無甚大用了,最多也就是可保幾個月讓旁人瞧不出脈象異常罷了。”
趙文軒面色更沉了,繼續問道:“那現如今脈象如何了?”
“今日一早,草民按照慣例又來請脈,也跟貴人提及這方子怕是無用了。即使現在吃了這方子上的藥也藏不住脈象了,因為已有滑胎的迹象出現。勸貴人及早做絕斷,恐遲了就要出人命了。這才又給貴人開了一劑落胎的藥方。”
“服了此藥會有何症狀?”
“服用此藥快則半日,慢則一日,就會出現腹痛,待落胎之後産婦也就無恙了。”
“你來這三個月可還曾給府中其他人看過病?”
“不曾。”
“那你可還開過其他的方子?”
“這……”大夫眼中劃過一絲猶豫,然後又似壯着膽子委委諾諾地說道:“今早貴人還命草民開了一劑催情散。”
“什麼?”趙文軒不由得握緊了拳頭,手指都被他捏得咯咯作響。好半晌,才又問出一句:“可還有隐瞞?”大夫早已吓得魂飛魄散,哪敢還有隐瞞,連忙搖頭。
“何濤,”趙文軒喚來門外的何濤繼續吩咐道:“将人帶下去暫行關押。你親自看守,不可出半分差錯。”
“是,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