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系列動作不單單是驚吓到同行的人,同歸也被震懾住了。
她捂着嘴,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前方。
尋暗面如冰霜,“現在我們是要尋主子,不是要内鬥。若找不到主子,包括我在内大家都不會有好下場。”
這些年做的這些事,已經到了不成功也下不來的地步了。一旦陸殊途不在,他們作為最核心的跟随之人是逃不過對家的下手,亦或者有落井下石之人。
尋暗實在能煽動人心,最重要的是他們利益立場也完全一緻。
過了片刻,沉默的人放下手中動作。尋暗才又道,“出了事,我會一力承擔。”
這些話安撫住了衆人,但同歸卻對死去的暗衛口中的另一條路産生了好奇。
明顯就是為了不讓人過去,那條路究竟有什麼……
漆黑的夜色,星光鋪了一地。
皚皚草叢間,草浪若有私無的飄動。很輕微的動作,就像是一縷縷夜風拂過發出的動靜。
同歸沉默前行,越是前進視野越是狹窄,周邊的荒蕪都快讓人聯想到詭異話本裡的世界,此時兩隻烏鴉飛過,從嗓子裡發出兩聲嘶啞的叫聲。
同歸撫去身上豎起的立起的寒毛,喃喃低語,“來都來了。”
這實在是個很強大的理由,讓她能夠硬着頭皮繼續下去。
這條路總有盡頭,出乎意料的是盡頭不是詭異的墳場,又或者是破爛的荒廟,而是一座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屋舍。
屋舍的門口有一個男人站崗。
沒錯,是站崗。
塊頭高大,下盤低沉,目光如炬。單是站在那兒就給人壓迫感十足。
這情況若說沒鬼,同歸就不信了。
她低着身,又是一陣觀察。
許是夜間是人最容易疲憊的時刻,那男人也開始有了倦意,這對他來說隻是一個在平常不過的夜晚。在巡視周圍一圈後,眼皮漸漸慫搭下。
但同歸沒有動,隻是耐心的在原處蹲着。
又過了一炷香或許是更長的時間,露水已經凝在同歸身上厚厚一層,背後全是潮濕的感覺很不好受,可同歸依舊沒動。
天色将明
屋子的大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
伴随着是守門的男子迅速睜開的雙眼,“郎君怎麼了?”
果然,男子根本沒睡,又或者睡的并不深。
裡面傳來幾聲劇烈的咳嗽,伴随着女聲的響起,“趙華,他又病了,這次可能不太好,連我都傳染了。”
門又開了一些,女子的病容在天色下清晰可見。烏黑的眼圈,消瘦成片紙的身軀,萎靡的精神,一切都昭示着女子的病情是很嚴重的程度。
同歸心頭驟然一空,是心跳漏了一拍。
“不然我再去城中抓一個大夫過來。”趙華眉頭緊鎖,不敢拿主意,“可這段時間殺了不少大夫了,在抓下去,恐怕會引起騷亂。”
“不管了,我還是去吧。不然同祝元死了,我兩也活不了。”
他們存在這裡的意義便是保護看守同祝元,同祝元已經出了一次事,那次跟随看管的暗衛皆死無葬身之地,如今同祝元的緊要程度,趙華心裡太清楚了。
死多少人都不要緊,要緊的是同祝元不能在有事!
趙華簡單交代兩句便離開了。
同歸卻被這番話擾的愣在原地,心神懼裂。她狠咬着牙關,眼神泣血。
又是陸殊途!
每每坎坷皆是拜此人所賜,都是他,全是他!
若沒有他,她本可以順遂的!!
一時間仇恨湧上同歸心頭,她深深看了一眼屋舍,一扭身沖進來時之路。
事到如今,隻有殺了陸殊途才能消解她心中憤怒一二。
極盡不理智的同歸腳下生風,身軀已快成殘影。
另一邊
尋暗找到小桃紅住所時,立刻在屋内搜查。
一處又一處的聲音傳來,“這裡沒有。”
“這裡也沒有。”
“這裡也沒。”
菜地實在是個很隐蔽又很明顯的地方,同歸刻意将上面所有痕迹抹去,一時半刻還真就叫尋暗等人未曾覺察到。
尋暗沉思,“不該啊?”
這裡已經是最有可能的地方,周圍也沒有旁的地方在顯突兀了。
尋暗在原地踱步,忽然間他從袖中掏出一條烏黑色的小蛇,他蹲下身,放小蛇在地,“去,去聞聞。”
畜生敏銳,人難以察覺到的氣息或許小蛇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