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同歸白了一眼,“有什麼好不好的,你不願意就回車裡呆着去。”
今朝有酒今朝醉,享受當下呗。
下馬車最大的區别除了多了幾道視線外,其實并沒有太大什麼不同之處。
随手買了幾個小東西,同歸便轉身進了一家茶樓,若想打聽什麼,妓院、茶樓是最佳。三九流的多了,消息也靈通些。
果不其然,一進茶樓就聽到說書先生改編繁樓的事。
除去那些畫蛇添足,又激人心血的桃色故事,裡面有不少也是真的。隻是需要去分辨。
繁樓一直以來在平頭百姓眼裡都是神秘的,這一下炸出背後的主人,還是個年輕的男人。自然惹得流言蜚語紛出。
不要小瞧八卦的存在性,也不能低估小人物的重要性。
這不,茶樓裡就有幾個人和繁樓的裡的下人是認識的,話也冒了頭,“從來沒見過繁樓的主人,沒想到是個異族少年,聽說生的還很俊俏。”
“我也聽我表姑的二舅媽的侄子說了,說繁樓的主人年紀不大,卻雷厲風行,鐵石心腸的狠哩!當場還殺了幾個牽連在其中說不清的花娘。”
“嘶,這手腕果然了得。不過讷,說不清楚殺了也是一個安撫的法子。果然這天下還得是年輕人的。”
雖然是私語,但落在同歸耳中與普通說話沒什麼兩樣。
她心在聽到異族之時,忽然今了緊。低下頭想了想,起了身,走到那二人身旁,“不知繁樓的主人長什麼樣子?那死了的花娘都是誰?”
那兩人就是普通人,閑來無事碎嘴子。不妨有人突然問道,吓了一驚。
一個稍微年輕些的,長得很是猥瑣,先是用垂涎的目光看了一眼同歸,搓了搓手就想調戲,“小娘子,你……”
對坐的是個年長的,下三白眼,有些閱曆。隻憑一眼同歸身上的布料就判定不是她普通人,隻是他不說話,準備觀望觀望。
同歸被惡心壞了,眼疾手快就拿起桌上筷子去插那人的手,“你什麼你!”
喝了一聲,同歸反手用筷子夾住男子的手狠狠一夾。
“嗷~”猥瑣少年慘叫出聲,對坐的男子站起身制止,“女郎莫惱,我這小弟有眼不識泰山的。您大人有大量,就繞過他吧。”
總算有個會說人話的,同歸冷哼了一聲,筷子卻不松,維持這個姿勢去問,“繁樓的主人長什麼樣?死了的花娘又有誰?快說!”
猥瑣男子痛的又是直叫喚,“這誰知道!”
年長男子轉了轉眼珠子,搓了搓手暗示,“是呀,這誰能知道呢?”
江湖慣例,搓手就是要錢。本來同歸也準備好了,隻是她被惡心到了,如今不想給了。
同歸哼了一聲松了筷,從袖子掏出錢,用手抓着,高高舉在空中。
年長男子兩眼直冒精光,沒想到出門一趟,還有意外之财。連忙捧着手去接。
同歸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握着的手在空中要放不放的。
年長男子明知同歸是惡意作弄人,卻也不敢有二話。一是得罪不起貴女,二是這女郎年紀雖小,可方才露的那一手叫人不敢小瞧。
于是就這樣望啊望啊,盼啊盼啊。同歸卻笑眯眯,忽然收回了手,“你先說。”
望着銀子的份,年長男子也不拿喬,“女郎真是說笑了,我們兩個一看就不是什麼要緊人物,哪能進的了繁樓看到主人長什麼樣子。至于這死了的花娘麼,我們就更看不到了。”
“呸!那你們方才說的是唱戲呢。”好在剛才沒先給錢,不然真是血虧。
年長男子聞言燦燦的,“女郎莫惱,我們雖不知道死了花娘有誰。可繁樓死了的花娘一般都被草席卷着拉去了亂葬崗,那草席上有繁樓的印記,女郎一瞧就知道。”
正經人家誰去亂葬崗啊,那地方晦氣的很,普通人躲都來不及,何況還是個女子。
那地方可是……
年長男子暗暗耍了一道陰。
見終于有一道有用點的信息了,同歸這才勉強平了怒,“你們雖廢物了些,但是我是個不計較的人,該給的不會少你們的。
誇了一把自己,又諷刺了一把人,同歸心情終于好了些。握錢的手一放,“諾,接着吧。”
年長男子喜不自勝,待人走後,才擡頭去看手裡的錢。
這一擡頭,被無語住了,就一文錢!
“擦,穿的光鮮亮麗,打發叫花子呢!”他暗淬一聲,連道晦氣。
被惡心的人終于不是隻有她一個,同歸爽到了。
天色還早,不急着找落梨。手頭上的事情到可以先辦一辦。同歸帶着紅梅就上了車,她吩咐套車的小哥,“去亂葬崗。”
套車的小哥聞言臉就是一喪,憋嘴就是哭。
哭的稀裡嘩啦的,同歸頭都疼了,她撩開簾子,“松榮,你要是這麼大義一會去亂葬崗,我許你一副草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