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求人,在急隻能等對方的時間。
同歸隻好陪着大家一起用膳,隻是她吃的不多。更是一直看着。幾乎等落父的筷子一放下來,同歸就開了口,“伯父,求您救救我父親。”
落父身子一頓,歎息一聲打起了官腔,“此案難啊。”
同歸顯然是做好了一次開口不成的設想,她又跪了地,如今她隻能賭兩家的交情了,“伯父,我也知道此事困難,可如今也隻有您能幫的上我了,求您了!”
但顯然交情在利益面前根本不夠格,也隻有年輕人才會這麼天真。
這種說辭打動不了落父,忽然間,落梨輕敲了一下桌子。
啪嗒,一聲。
落父眼珠子有一瞬間的凝滞,“我幫你了,落家能有什麼好處。”
這世上就沒有憑白掉下的餡餅。
同歸聞言卻覺得升起希望,“伯父,隻要我家還有的,我都可以給您,隻要您能救我父親,我家府邸都可以給您!”
同家的府邸在京城,雖然小,但是也很值錢。畢竟這年頭還有不少人沒有屬于自己的地皮,都是租賃的。
沒有人嫌錢多的,可此時的落父卻稍顯異常,他的聲音像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喉嚨裡蹦出來的一樣 “錢,我不缺。我缺的是一個兒媳婦。”
話音落地,落梨眼含期待看向同歸。
同歸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她死死的咬住唇,不期然腦海裡又想起了某人。
……過了片刻,她自嘲般的冷笑一聲,“我可以嫁,但我的婚宴上我父親必須出現。”
——
成親是件大事,三媒六娉要走很多程序,可同父還關着,同家又被抄了,因此講究也可以不那麼多。
對着即将變得簡單的婚事,同歸并沒有異議。倒是落梨挺堅持要走這一遭程序。
同歸覺得沒意義,“我沒心情。”
她都恨不得套上嫁衣明天就嫁了拉倒,可惜落家還要臉面,也知道親事過急會惹來非議,也就沒有答應同歸有些操之過急的提議。
隻是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親事定在了三個月後。時間不算長,但也能勉強能說的過去。
落梨出奇的沒有像往常依從同歸。他有點委屈的堅持着,“可是我想你風風光光的出嫁,女兒家出嫁就這麼一次。”
兩人僵持不下,還是落母出來打了個圓場,“這麼着,我們去合個八字,其餘的其實娘都備好了。”
當母親的哪還能不懂自家兒子的心,幾年前,在兩人還在來往時,落母就早已經備好了聘禮。
可惜後來同歸就不來了,落梨又成了那個模樣……
落母還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自家兒子成親了,想到這,她用帕子點了點眼下的淚珠。
落父走了,屋裡統共就那麼幾個人,同歸自然也看到了,她上前安慰,“伯母,是我嫁人,又不是落梨嫁人,你以後還能看到他的。”
成親這種事,一般難受的都是女方。女郎們被養育了十多年,花朵般的年紀,從一個垂花門邁入另一個垂花門裡,未來處理的也都是“别人”家的事,雙親可不要難受流淚麼。
況且現在也不流行成了親就要分家,除非落梨未來做了大官,官家賞了府邸,不然同歸嫁進來還是要和落父落母一起住的。所以才有了同歸這樣安慰的話。
這種誤會,令落母哭笑不得,她順勢收了那點子傷懷,“是呀,以後能看到你們和和美美的,真好。”
交待完這邊,同歸還要向母親交代,可同母并不是那麼好交代的。
果不其然,同母聽到後,怒了,“落家欺人太甚,這門婚事我不同意。”
可不就是欺負人麼,要知道女郎備嫁備個幾年的都有,更有甚者從五六歲孩童年紀就開始準備。
也不是故意刁難,而是女孩子家大到家具床品,小到绫羅枕頭統統都是娘家準備,甚至連棺材都會備好。寓意着我女兒嫁到你們家,不會用你家的一針一線,你也别欺負她。
現在即使婚事從簡,雖然同母早有準備,可這時間就跟趕着一樣,沒有一點尊重。
同母知道,這是要拿捏她們家的意思了。沒有尊重,娘家又落敗,同歸嫁過去焉能有好?
大人看事情總看的全面,小孩子哪懂其中的彎彎繞繞呢。
而回來的路上,同歸早就準備好了說辭,現在連臉部表情都能很好的管理了。
她笑着去挽母親的手臂,将頭枕在她臂彎,“母親,我退了親本來就是要嫁人的。況且落梨又喜歡我,我嫁給他必定不會受委屈。父親也能出來,簡直是雙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