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母猶豫的态度讓同歸心中一喜,她立刻接杆子上爬,“今日你也算來對了,喏,你的玉佩還給你,麻煩回家之後寫封退親書來,我在這等着。”
硬氣了,終于硬氣了。
同歸腰杆子挺得筆直,得意忘形了,“對了,娘,什麼時候把落梨喊到家來吃個飯。”
退親還沒解決,就想着下家了。
陸殊途都給氣笑了,“同歸,你确定能退的了親麼?别忘了我們的婚事是過了府的。”
訂親,下聘,寫文書。
文書上寫上二人姓名、生辰八字,最後送交當地府衙過了名,這才能稱為完整的訂親。
一般人到這一步,相當于把家底都透露出去了。
這個階段,少男少女若是牽手,亦或者親吻,大人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了。隻要不涉及到最後底線,沒有人會真的去較那個真。
這也是為什麼退親後名聲會不好的原因,畢竟過了名路是雙親都認可的。
親吻,同歸自然也和陸殊途嘗試過,隻是她不喜歡感覺,那種能切身感覺到對方骨子裡的露出的一些強勢之意,像是要把人吞了似的。
偏對方還有意猶未盡之感。
她如何能不怕?
同歸心思淺,什麼事都擺在了臉上。
陸殊途當即輕咳了一聲。
結果,同父看不下去了,“豎子,真當我們死了?爹娘老子面前,你還敢威逼我的女兒。别說過了文書,就是成了親,囡囡想和離我都願意養她一輩子!”
雖然這話很晦氣,可不妨礙同歸感動的是兩眼汪汪啊,爹啊,還是你疼我!
同歸悄悄比了個大拇指。
顯然,這場鬧劇在繼續下去沒意思了,同母有些失望。
“陸世子。”同母起身,“抱歉了,這樁婚事還是退了吧。”
說罷,同母讓紅梅去取同歸房裡的鳳形玉佩。然後趁着這個空兒道,“另一枚玉佩我會盡力修補,等補好了以後,在還給陸世子。至于婚書我自然會找個時間上門,與你的雙親商量。”
大人想的比小孩子齊全。因為一般退親隻需要男方将文書歸還便可,同母這舉動其實是在表明,希望對方出具一份說明,說明這次退婚是男方的過錯,不是女方的原因。
這樣很大程度的能保留一些名聲,将來好議親些。
陸殊途稍微一想,也能明白。
他不說話,也未說好還是不好,隻是深深的瞧了一眼終于得逞還在笑的某人,行禮告退了。
陸殊途這一走,空氣間頓時少了那種壓迫感。
同母悄悄松了口氣。
一晃幾日,同母并未上門找陸家退親,原因是因為玉佩很難修補。
不是因為京城中無人能修,而是那名匠人恰好家中出事,這幾天要趕回老家。
不過,既然下定決心要退這門親,同母也不想讓女兒憂心。隻是在同歸問詢親事時,糊弄着過去了。
時間是治愈傷口的良方,别看那日同歸沒心沒肺的,要吵要鬧的。可真當從母親那邊得知親事退了時,她是有些難過的。
沉沒成本實在太高了,有時候碰見好玩的小玩意兒時,她笑嘻嘻的回頭想要同那人分享時,才記起自己已經沒有未婚夫了。
這是心頭的刺,需要自己拔。
可她難受的同時不免也起了一點子好奇。
那女人長什麼樣?是高是矮,是豐腴還是瘦弱。
不過同歸實在不是那種會沉溺過去的人,隻是一瞬也就忘了。
既然沒人分享,那就找個人呗。
做不過她沒了情人,還有好朋友。
這日,同歸得了個新奇的磨喝樂,帶着下人就急吼吼的去分享了。
這一條路很久沒走過了,久到車夫套馬的時候都回憶了一陣。
同歸玩性大,想一出是一出的。隻是苦了身邊的丫鬟。
紅梅皺了臉,看着那個磨喝樂欲言又止,“小姐,你就這樣去啊?”
這麼久沒見人家,還去對方的家裡,不得提點東西啊。
同歸不知道這些人情世故的,還以為自己的妝扮出了問題,左右摸了摸頭飾。
确認發髻未亂,身上衣裳整齊幹淨,她扭了扭屁股,頭上的小蝴蝶簪子跟着顫了顫,看上去好不無辜,“怎麼了?我還要炸個鞭炮出街不成。我和落梨都那麼熟了,不用吧?”
紅梅:……
得,白瞎。
你說東她說西,這小姐就受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