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禾,對不起……”
對不起。
辜負了你這麼久。
讓你一個人等了這麼久。
可是我能做什麼呢?我想給你很多很多的愛,卻總是控制不住地要把你一次次推開。
我想對你好一點再好一點,可與你對我做的比起來,我好像無論如何都不能比你做得更好。
我還能怎麼辦呢?
宋冉感到了深深的自責和愧疚,那個陰魂不散的聲音又在她耳邊響起來。
“你本來就不該回來。”那聲音裡是說不出的惡意。
“她買了那些東西,她想折磨宋冉,想把之前受過的一切苦報複回來,可是你回來了,你為什麼要冒充冉冉呢?你害怕她報複你。”
“對,你受夠了,你一看到那些東西就恐懼,你害怕。”
“那她這麼多年的恨就這樣一筆勾銷了嗎?”
那個聲音一直在她耳邊說,一句接着一句,仿佛永遠都不會停下。
宋冉很想沖那個聲音吼一句“閉嘴”,但許青禾還在這裡,她會吓到她的,所以她隻是沉默地聽着,沉默地閉上眼感受那個并不太熟練的親吻。
由許青禾主導的吻從開始到結束都是小心翼翼的,她極力想模仿宋冉之前做過的那些,可當時實在太緊張,隻記得宋冉咬了她的嘴唇,沿着嘴唇的内側細緻地舔了一圈,然後……
作為一個新手,許青禾在接吻這塊的表現可圈可點,宋冉完全配合着她,直到許青禾因為還不太會換氣而倉促離場,才慢慢睜開眼,沖她微微一笑。
“會、會不舒服嗎?”許青禾有些忐忑,她知道自己剛剛做得并不太好。
宋冉摸摸她柔順的頭發,輕歎:“沒有,我很喜歡。”
“那……”
許青禾半阖上眼,還想繼續接吻。
宋冉卻隻是探身在她唇上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
“等一下,我拿個東西。”
她轉身朝房間走去,許青禾下意識跟上,跟着她來到床頭,然後便親眼看着宋冉拉開抽屜,那些她幾個月都沒見過面的小東西們就這樣猝然闖入了視野。
!!!
許青禾搞不清楚宋冉的意圖,卻本能地不想讓她看到那些,不想讓她用這樣的方式看到藏在她心裡的陰暗念頭,但宋冉已經拿起了其中的一個,然後徑直往脖子上一套——
許青禾屏住呼吸。
“你還想用什麼,都可以。”
戴着黑色的皮質項圈,宋冉在床邊坐下,仰頭乖巧地看着她。
許青禾窘迫得無地自容,又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嘴唇抿了抿,過了好一會兒才擠着聲音道:“這些是賀松岚買來的,我其實……”
她有點說不下去。
項圈的中間挂着一個鋼制的長方形銘牌,上面的内容是賀松岚定制的,寫着“XQH 's puppy”,現在沉沉地墜在宋冉的鎖骨之間,配上她現在聽話的模樣,讓許青禾本想解釋的心都猶豫了一下,結果下一秒,宋冉就很自覺地拿了一對獸耳戴在了頭上。
看上去……簡直更誘人了。
“這個呢?”
宋冉微笑着,帶了點破罐破摔的意思,将鋼制的手铐扣在了自己的手腕。
理智向她發出了嚴厲的警告,神經痛得幾乎讓人發抖,可她依然保持微笑,在許青禾的沉默裡伸手去拿另外一件東西。
細細的皮鞭,手柄處纏着柔軟的皮革,做了防滑處理,握起來有點像羽毛球拍。
和那時不一樣。
心裡不由自主地就這麼想了,記憶也不由自主地将她帶回到了那個時候。
男人将足有成人手腕大小的木質鞭柄塞進她的手心,上面全是濕滑的粘液和血迹,已經冷了,冰冷的感覺讓她聯想到在岸上腐爛的死魚。
她握不住。
但他要她握住。
他說:“撕碎她,你就自由了。”
……
許青禾解開了她手上的鐐铐。
“冉冉,我沒有那種愛好,你别,别誤會。”她紅着臉,一邊把獸耳和項圈從宋冉身上取下,一邊難為情地解釋道。
雖然宋冉一直在笑,但她莫名就是覺得宋冉應該不喜歡這些。
宋冉愣了愣,回過神看到許青禾的動作,臉上笑意加深了些。
她握住她的手指,輕輕牽到唇下,低頭在指節處落下一吻。
“我願意為你戴上項圈。”
如果她總是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破碎得毫無意義的話,宋冉想,那就把自己給許青禾吧。
她隻剩這條命了。
如果許青禾還需要她,那就作為許青禾的宋冉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