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氣知了:好冷,心更冷。
帥氣知了:嘤嘤嘤
他張着嘴胡說八道,賀知打字的速度太快,連珠炮一樣不給路南反應的時間。
路南:那搶回來?
帥氣知了:我搶不過他。
路南:那冷着
帥氣知了:???你好殘忍
他發了一排拳打腳踢的小人過去,路南截住了他的話頭:下午有什麼項目?
帥氣知了:好多,男女混合接力、拔河、兩人三足、袋鼠跳。
帥氣知了:我們班班長看我死都不跑田徑,給我加了一堆趣味項目。
路南:嗯
賀知還想再回一句什麼,課桌就被澈然不輕不重地踢了一腳,他呲牙咧嘴的擡頭,就從窗戶瞟見老王頭遠遠的出現在走廊盡頭。
他立刻老實了,把手機往桌肚裡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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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白沙睡得迷迷糊糊,半夢半醒間感到有人給自己披上了衣服,窸窣睜眼後發現賀知的毯子居然蓋在自己身上,身上還多了件校服外套。他在那一瞬間實在很驚訝,畢竟賀知對自己的毯子非常小氣,搶都搶不來。
他下意識向後看,澈然不知道去哪裡了,賀知正做一本習題,于白沙把毯子疊整齊遞回去:“謝謝啊。”
賀知點點頭,接過去:“不用謝我,是澈然搶走我的毯子給你蓋上的。”
于白沙:“啊?”
澈然接了水回來,見于白沙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就把水杯往他書桌上一擱,淡聲道:“醒了?”
看看時間,已經快到下午集合的時間點了,澈然自然地接過了于白沙手中的外套,另一隻手拎着水杯繩:“走吧。”
這時操場上的人還不太多,他們坐在跑道外沿,一人買了一支冰棒啃。
等到住校生的起床号吹響,宿舍樓湧出來一波接一波的人,賀知遠遠看見七班集合點彙集了一些同學,他們三人就向那一處走去。
下午第一場比賽是拔河,陳越宇抽簽時恰好抽到了六班,兩班人針尖對麥芒,氣氛劍拔弩張,在檢錄處互相放狠話。
陳越宇剛對他們比了一個中指,轉臉卻有些憂心忡忡:“真晦氣啊,怎麼就抽到了六班!他們班有兩個大胖子,往那裡一站地闆都震三震。”
張楠聽見了這話,笑着寬慰道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小孩在底下嘀嘀咕咕,如果一上來就拔不過六班,名次大概率不高,那麼死對頭六班有可能趁人之危反超分數。
什麼友誼第一先去死吧,我們隻想赢。
裁判已經在吹哨了,張楠給拔河的隊形排排好,一眼望去對面,一頭一尾綴着兩個重量級選手,看着直叫人咂舌。
陳越宇一一囑咐過去,咱們重心放低,手不要松,跟着“三二一”的口号來使力氣,盡力而為,務必注意安全。
裁判已經從那邊踩住了紅色繩結标記處,雙手高高擡起,示意兩側比賽選手即将開始,沒有上場的啦啦隊和選手一樣緊張心切。
哨音吹響。
那一瞬間兩班人都使出吃奶的力氣向後拔,七班應和着陳越宇的口号将力氣使在一處,不過對面的實力确實強勁,從一開始就僵持不下,開始十秒鐘後繩結就向六班的方向些微地移動。
南喬突然過來了。
正在拔河的七班成員看不見南喬是什麼尊容,不過旁邊的拉拉隊倒是爆發出大笑聲。
原來南喬往頭上套了個皮卡丘針織頭套,眼睛一圈塗成了黑色,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滑稽。他為老不尊,一邊拍手為七班加油,另一邊對對面的六班豎着倒立的大拇指。
六班選手正對面就是這個活寶,首當其沖的那位重量級選手先繃不住了,南喬這招陰得沒邊兒了,看見他的臉的人都笑得沒有力氣,七班見此情形,眼尖地抓住機會往這邊拔。
“三二一——”
每個人都用最大的力氣向這邊拔,六班的防線如同多米諾骨牌般層層崩塌,紅色繩結緩慢地向七班這一側移動,粗粝的麻繩混合汗水磨得每人的手掌生疼,沒人顧得上這個了。
裁判吹響了口哨,七班赢下了這一局!
歡呼聲淹沒了這一處,所有人都激動得要發瘋,有人險些因為慣性沒站穩,摔成了疊羅漢的形狀。南喬是首當其沖的第一功臣,七班參與拔河的選手才有時間好好端詳一下他的裝扮,又爆發了一陣陣鵝鵝鵝的笑聲。
賀知正要去摸摸南喬的頭套,忽然聽見有人叫了自己一聲。
他一回頭,是路南。
路南正利落地站在一根長杆旁,手機提着一個絨絨的包裝布袋。見到賀知歡天喜地地奔過來,正要開口說話,賀知已經張開手臂死死把他抱住了。
路南硬成了一根木棍。
賀知高興得臉蛋紅撲撲,他手舞足蹈,指着自己的班級那邊:“你看見了嗎!我們赢了!”
路南的眉眼柔和起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從未露出過這麼溫柔的眼神。
他點點頭:“厲害。”
賀知轉頭看向他手中的袋子,好奇道:“這是什麼?給我的嗎?”
路南把東西從袋子裡拿出來,原來是一條毛茸茸的毯子,甚至比賀知那一條更加厚實。
“不是冷麼?”他淡淡道,“順手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