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放學後，于白沙稍稍與賀知錯開了一些，詢問澈然要不要和自己去買一些煮火鍋的食材，兩手空空去登門蹭飯似乎太厚臉皮了。

澈然的想法與他一緻。

回家的路邊有家大型盒馬鮮生，兩人原想放學時去裡面采購一番，不料這裡離打烊半小時前就停止入内。

他們到達得太晚，撲了個空。

隔日，賀知本要領着澈然和于白沙回家，才知道這兩個人臉皮薄，非要順路捎點食材。

賀知假模假樣地婉拒道：“這麼客氣，不用帶東西了呀，家裡面的零食櫃還是滿的。”

“這多不好意思，”于白沙已經邁進了采購市場的大門：“買點水果過去也好。”

賀知毫不客氣：“不用買水果，我要喝旺仔牛奶。”

于白沙：“……好好好。”

賀知添亂的能力與澈明朗如出一轍，不過澈明朗至少社恐内向，在外面隻會乖乖地抓哥哥的衣角，賀知這種頂級e人恐怖如斯。

熟食區和酸奶櫃面前有一溜兒試吃，當賀知大搖大擺地接過來第四杯酸奶，在分切面包的區域眼巴巴地等待新鮮出爐的法棍，還試圖讓澈然和于白沙一起和他蹭吃蹭喝時，于白沙臉皮薄得耳朵都要蒸熟了。

他雙手交叉，比出一個大大的“no”：“不了不了，我不想吃了，您自己排吧。”

賀知惋惜：“多吃幾口吧，這家面包特别貴，吃到就是賺到。”

确實好吃，但于白沙哪管得了這麼多，他把小推車往旁邊推：“……不不我不愛吃甜的。”

“這樣啊，”賀知恍然大悟，“那你繼續排嘛，拿到的試吃面包給我，我愛吃。”

于白沙：“滾。”

澈然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倆扯皮，于白沙本覺得澈然至少和自己是同一隊伍的，不料這人突然倒戈叛變了，和賀知排在一處等待下一輪面包。

賀知與他大聲密謀：“我想要那一塊最大的。”

澈然不動聲色地離他遠了幾分。

于白沙轉身去冷凍櫃挑火鍋食材了，他揀了兩袋蝦滑和一包響鈴卷，在盒裝旺仔牛奶和罐裝旺仔牛奶中猶豫了兩分鐘。

澈然的身影突然靠近，他在于白沙身旁站定，漫不經心地：“張嘴。”

于白沙：“？”

澈然将剛剛領到的一塊面包塞進了于白沙的嘴裡。

于白沙沒反應過來，困惑地嚼嚼嚼，賀知嘴裡塞得鼓鼓囊囊地過來了：“澈然你真沒良心，隻知道給白沙就不給我。”

澈然順手接過了小推車：“嗯。”

“嘁，人家阿姨看我讨人喜歡，又給了我一大塊邊角料。”賀知驕傲地仰起臉。

澈然并不想搭理他，伸手指指面前的牛奶堆：“你想喝哪種？盒裝的還是罐裝的？”

賀知研究了一下：“盒裝的，我可以喝一排！”

澈然點點頭，往購物車裡丢了一箱罐裝的。

賀知嗷一聲，撲過來鎖住他的脖子：“你幹嘛！”

于白沙眼疾手快地把購物車推走了，他生怕賀知手裡沒輕沒重地殃及池魚，不過賀知忘性很大，不一會兒就把眼睛貼到魚缸上觀察大鯉魚的行動軌迹去了。

于白沙歎了一口氣：“帶賀知比帶澈明朗還難。”

澈然非常贊同地點點頭。

結賬的時候刷了賀知的會員，于白沙和澈然正要把錢A了，賀知突發奇想，在群裡擲骰子，誰點數最小誰買單。

澈然挑了下眉，對于白沙眨了眨眼睛，欣然同意。

于白沙心領神會，他一起點頭：“好啊。”

賀知躍躍欲試，三人分别在群裡投了一顆電子骰子。

澈然的點數先出現。

二。

賀知笑得蹲到了地上。

于白沙的點數緊跟着顯示出來。

三。

賀知很沒辦法地拍了拍澈然的肩膀：“幹嘛和我比運氣啊澈非酋，準備好付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