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言思祈環顧了四周,正門前正好有個噴水池,她可以坐在這裡等。
牧媛也不想放她一人,但言思祈和陸家不熟,她跟着進去也不好。
“那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很快出來。”
“嗯。”
言思祈點點頭,牧媛就一個人進了酒店大堂。
晚風吹來,入秋之後晝夜溫差極大。
言思祈裹着身上的薄絨外套,縮着身子站在酒店門前。
如果沒有風吹,秋夜的涼尚且能忍一忍。
但涼飕飕的秋風和夏季的涼風天差地别,吹多了會讓人神志不清。
言思祈冷得時不時跺着腳,嘴巴緊抿,目光一刻不離酒店大門。
此時一輛黑色賓利開進來,正好停在酒店門前。
後座的車門一開,一個女人下了車。
女人身上披了件白色羊毛衫,裡面穿了條紫色長裙。
她戴着墨鏡,身上的首飾從脖子上的項鍊到手上的戒指,個個價值不菲。
還有人專門從酒店裡面出來迎接她,女人踩着腳下的七厘米高跟,享受着衆人捧月的呵護。
“姑姑快進來吧,我們都等您好久了。”
“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來晚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寄安呢?”
“他……”
出來迎人的女孩剛要解釋,那被叫姑姑的女人正好看到言思祈。
女人放緩腳步,她這大陣仗想忽視她都難。
言思祈看到了他們,同時也認出了這個高貴的女人。
她是陸寄安的姑姑。
“您好。”言思祈含着笑,有禮地打了聲招呼。
這一劫她無論如何是過不去了,隻能坦然面對。
那婦人的目光隻掃了言思祈一眼,接着不屑地收回目光,想一走了之。
“姑姑您認識她嗎?”
“算認識吧,不過不重要。”
“她是誰啊?寄安今天還和她打招呼……”
“你說寄安?”
婦人皺緊眉頭,眼底浮出一股厭惡。
她昂起下巴,根本不給言思祈一個正眼:“都這麼久了,你到現在還纏着我們寄安嗎?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婦人不給一點面子,當衆羞辱言思祈。
秋風都沒讓言思祈心底寒涼,反而是一個女人的羞辱讓她覺得心寒。
比起異性,有的時候傷人最深的是同性。
“陸總,您不了解我我能理解,但請您别不分青紅皂白就指責我。”
“我還需要了解你這種人嗎?你這種人放在古代就是下九流的戲子,我指責你怎麼了?那是你的榮幸!”
“可現在不是古代……”
“哼,嘴巴倒是厲害,我說一句你頂一句,你眼裡有沒有長輩?寄安要是真把你娶進門,我都不敢想我們陸家這往後的日子。”
“陸總您放心,我從來沒有想過嫁給陸寄安,也從未想過進你們陸家門。”
“你想進陸家門你配嗎?你配得上我們寄安嗎?”
陸寄安的姑姑一臉鄙夷,每說一句情緒就越激動。
言思祈看在她是長輩的份上,不想和她争吵,隻是對方欺人太甚。
“不打擾您了,我先走了。”
“等等,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是來找寄安的嗎?”
婦人追問道,但言思祈頭也不回。
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釋,隻會越描越黑,而且對方還是個不可理喻的人。
“站住!我問你話——”
陸寄安的姑姑氣不打一處來,她使喚身邊的人,有兩個人沖上去截下了言思祈。
那兩個穿西裝的男人擋住了去路,言思祈愣在原地,剛一回頭,就撞上氣勢洶洶過來的陸姚。
婦人一上來就扇了言思祈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沒教養的戲子,長輩問話當耳旁風,我問你是不是還纏着我們寄安?”
言思祈捂着臉頰,已經忍無可忍。
她父母都沒這麼打過她,就算被人看不起,但她也是父母的心肝寶貝,也是被家人呵護長大的。
“姑姑!”陸寄安剛下車,就看到言思祈被自己姑姑欺負。
男人宛若一陣風似的跑過來,第一時間查看言思祈的情況。
“你怎麼樣?”
言思祈搖搖頭,還躲開他的關心。
陸寄安的眼裡隻有言思祈,看到她的臉頰被打出一個紅印,他心疼地皺緊了眉頭。
“姑姑,你幹嘛要動手打人?”
“她目無尊長,我教訓她怎麼了?”
“你……拜托您不要這麼無理取鬧好嗎?就算思祈有什麼不對,您也不能大庭廣衆下扇人家巴掌,這很過分好不好?”
“我過分?你到現在還幫她說話,你到底被她灌了什麼迷魂湯了要這麼維護她?”
“我隻是就事論事,請您不要這麼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我無理取鬧?哼,好啊,好啊陸寄安,你為了一個戲子教訓你姑姑,啊?”
婦人氣得呼吸急促,眼眶放大。
她說不過陸寄安,就對着言思祈發洩。
“你看你把寄安迷成什麼樣了?!我告訴你,你别癡心妄想嫁給我們寄安,你沒有資格做我們陸家的媳婦,你也不配做寄安的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