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二十來人的火鍋局吃了快兩個小時,他們要的還是一個大包廂,甚至還加了座。
藍一茬和卓斌都是氛圍組,二人是懂活躍氣氛的,而且話題都不會引戰,桌面被他們活躍得很和諧。
會喝酒的男士點了些啤酒,但開車的人就不能喝了。
飯局隻有五個女孩,林繪和那短發女孩看着比較熟,兩人就挨着坐。
言思祈是祁司晏的女朋友,他們自然坐在一起。
另外兩個女孩也都挨着男生坐,但兩人看上去和大家隻是同事關系。
“幾位美女抱歉啊,剛才那球差點砸到你們,我向你們賠不是。”
一個男生舉着酒杯站起來,一口悶了手裡的酒。
他為剛剛的意外道歉,說完就坐回了座位。
男生們調侃他,女生們也沒有追究。
大家都是出來玩的,誠心誠意最重要。
“那個,這位姐姐,剛才不好意思,我們也是不小心的,沒想到那球往你那邊飛了……”
那個短發女孩也為這件事和言思祈道歉,如果不是因為她們,那籃球也不會往言思祈那邊飛。
言思祈微笑回道:“沒關系的……”
等他們說完,桌面的氣氛有些微妙,但很快就被藍一茬拉了回來,大家繼續熱鬧。
桌上的人各自都有着小心思,隻是不喜形于色而已。
“我們總共消費2888.88,老闆說就給2888,我先付啊。”
藍一茬結完帳回來,順便把消費單拍下來發到群裡。
衆人一點也不含糊,紛紛轉賬。
不在群裡的女生直接轉給認識的男生,讓他們幫付。
而有個人直接給藍一茬私轉了兩份錢,藍一茬以為對方給錯了,乍一看那個人的微信,他才揚眉壞笑。
祁司晏收好手機,而言思祈三分鐘前去了洗手間,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女生一:“那個姓林的真是個大小姐,吃個飯還讓人伺候,怪不得沒有朋友……”
女生二:“可不是,阿美都不知道幫她打了多少回調料、夾了多少菜,估計最後還幫她付了飯錢呢,啧啧,做她朋友就是個冤種。”
女生一:“而且擋球砸到人的明明是她,居然還讓别人幫她道歉,她就這麼靜靜坐着,一點表示也沒有,呵絕了,真是什麼人都有!”
女生二:“算了,反正男生也挺喜歡她這種高冷大小姐的,是不是啊?”
男生一:“誰說的?我可不喜歡伺候大小姐,也就祁教授和藍隊能忍她,不過人家也隻是不和她斤斤計較而已。”
男生二:“是啊,教授平常幫她也就是舉手之勞,不然誰有義務幫她啊,一個毒販的女兒……”
女生一:“噓——可别到處亂說,上面規定不準讨論她的事……”
言思祈從商場的洗手間回來,剛回到店裡,就聽到幾個人在背後議論林繪。
他們站在櫃台前,正吃着火鍋店裡供客人清口氣的糖果。
言思祈頓了雙腳,沒有再往裡走。
那些人背對着店門,所以沒有注意到她。
她站在店門前,祁司晏這時也從店裡出來。
男人看到她站在門口,走過來單手摟上她。
祁司晏和身後的朋友打了聲招呼,就摟着她先離開了。
“那個結賬……”
“我已經給了,走吧。”
祁司晏摟着她穿過人流量逐漸遞增的商場,琳琅滿目的商場人來人往,火爆的餐廳也已經開始拿号排隊。
言思祈被男朋友摟着,心裡還想着剛才那些人說的話。
她偏頭瞥着身邊的男人,内心五味雜陳。
祁司晏本來還看着手機,似乎是感覺到她投過來的目光,他随即轉過頭去。
“怎麼了,是不是想逛逛?”
“不是,沒什麼,回去吧……”
言思祈立即搖頭,笑着回道。
她掩藏内心,安靜地待在他身邊。
雖然有很多話想問他,但她沒有想好該如何問出口。
正午的日光暴曬路面,室外的溫度約有三十多度,但體感溫度接近四十。
雖已入秋,但南方的天氣大多要等到十月後才逐漸轉變。
海市的天氣依然熱得人難受,但在有空調的地方就能保命。
言思祈坐在祁司晏的車裡,吹着空調昏昏欲睡。
她今早天還沒怎麼亮就起床了,又看了一上午的比賽,吃完午飯就開始犯困。
“你睡吧,到了我叫你。”
“嗯。”
祁司晏調了下音樂的音量,還調了空調的溫度和扇葉,全是适合睡眠的模式。
言思祈靠着座椅,腦子開始昏昏沉沉,眼皮也慢慢加重。
車後座沒了人,祁司晏把包放到後面。
他開得很穩,到了家時言思祈都沒有一點感覺。
祁司晏倒車入庫,停穩後,他解開安全帶,抽出車鑰匙。
他沒直接叫醒她,而是探過身去吻了吻她的太陽穴,再幫她解了系在身上的安全帶。
言思祈感覺到有人的氣息,迷迷糊糊有了意識。
她含糊說道:“到了嗎?”
“到了,回去再睡吧。”
“嗯——”
她伸了個懶腰,随手開了車門。
一下車,她就打了個哈欠。
她這一路也算是休息夠了,倒也不需要回去再睡。
“嗯?這裡……”
“進去吧。”
“你……”
祁司晏背上自己的運動包,鎖好車門,潇灑地向她走來。
男人笑着搭上她的肩,迫不及待地要把她帶回家。
言思祈凝眉望着他:“不是說好到了叫我的嗎?”
“是啊。”
言思祈無語:“我是說到家了叫我!”
“這不是嗎?”
“我是說我家!”
“你家又沒人,回去幹嘛?”
“你家不也沒人?那你帶我來幹嘛?我要回去!”
言思祈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要回家,她才走幾步,祁司晏就拽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走。
女孩回頭,盯着那個抓着自己的人,一個大男人耍無賴。
“走嘛,陪陪我……”
“不要,我要回去!”
言思祈一動,他就拽了拽她的手。
兩人的手幾乎成一條直線,言思祈說什麼都不肯随他回家。
他家裡沒人,她跟他回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祁司晏——”她一甩手,男人就一把将她拉過去。
言思祈腳下踉跄地朝他撲過去,鼻子剛好蹭到他的運動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