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籃球飛向觀衆席中間那排座位,那排座位上坐了兩個女生和兩個男生。
兩個男生反應遲鈍,完全喪失了思考。
有個女生吓得捂住臉,直覺告訴她那顆球要打中的是她。
林繪眼明手快,一隻手就打下那顆飛來的球。
但她沒有多想,她隻顧打掉球,根本沒有注意那顆球被打下的方向。
“哇啊——”
林繪打下來的籃球砸到言思祈的肩膀,雖然不是很嚴重,但從天而降的籃球還是帶着些重量,言思祈吃痛地叫了一聲。
她疼得捂着手臂,面色難看地垂下了頭。
卓斌手足無措,祁司晏第一時間趕過來。
“沒事吧?”他單膝跪在她身前,反複檢查她的情況。
衆人也都圍了上來,那位失手的球員心情更是複雜。
林繪他們也走下來,但下面圍的人太多,他們最多就站在第二排。
“沒事,就撞了一下……”
言思祈擺擺手,被撞的那一刹确實很疼,但她緩一緩後就好很多。
祁司晏站起身,牽起她的手,帶她走出人群:“我帶她去下洗手間,後面幾球你們随便打吧。”
比賽差不多接近尾聲,祁司晏直接放棄比賽,牽着言思祈離開球場。
現在快要到中午了,太陽已經升到頭頂。日光比早上那會兒還要毒。
祁司晏打球時就熱出一身汗,此刻他頭上和臉頰也全是汗水。
他牽着言思祈到公共衛生間外面的洗手池前,他打開水龍頭,掌心沾上水,再把掌心裡的水甩掉,然後把手伸向她的肩膀,準備深入她衣服裡。
“幹嘛?”她警惕他這個動作,身體防備地躲開他的手。
“幫你冷卻一下,這樣不會太痛。”
“我、我已經不痛了,不需要了……”
“那也搓一搓你衣服上的黑點吧,那球可是在地上滾來滾去,你的衣服都髒了。”
“啊,是嗎?”
言思祈這才反應過來,她抓住自己的衣服往前翻,還不忘轉頭往回看。
她确實瞄到一兩塊不規則的黑印,應該搓幾下就能去掉一些。
她打開水龍頭,像祁司晏剛剛那樣把手心打濕。
但她手裡還抱着他的包,而且她要自己碰到後肩過于勉強,還是祁司晏幫她處理了那些黑印。
黑印被清水化開,顔色變淡,剩下的隻能回去用洗衣液搓洗。
“還疼不疼?”
“有一點……”
言思祈摸着被球砸到的右肩,還是有點輕微的疼。
照這個情況來看,她這塊應該已經出現淤青了。
“我看一下……”
“唉,這裡怎麼看啊?!”
言思祈抱緊他的背包,緊緊護着身前,深怕他真的拉下她的衣服來看。
他們從公共衛生間出來,正在回去的路上。
言思祈轉身靠着身後的隔離攔網,小臉蛋都熱出了兩抹紅暈。
祁司晏站在她對面,她今天沒有穿高跟鞋,垂下的視線隻到他胸前的衣領。
男人擡起手,寬厚的手掌正好貼合她的側臉。
他的手指微涼,可掌心部分卻在發燙。
言思祈剛剛在水池前清理黑印的時候,他也用水給自己降了降溫。
他出了一身汗,球衣幾乎濕透,脖子上還挂着用來擦汗的毛巾。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的臉色看上去不大好?”
他把額頭壓在她頭頂上,低柔的聲音如山澗溪流,婉轉而富有磁性。
自從她來到球場後心神就不大好,他一早就看出來了,隻是沒多問。
言思祈含着下唇,抹了唇蜜的嘴唇柔軟濕潤,像極了蜜桃味的果凍。
“我、我有點熱……”
強烈的自尊沒讓她說實話,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那顆醜陋嫉妒的心,就找了個借口。
因為說了謊,言思祈内心慌亂,手心裡不斷冒汗。
“怪不得你的臉色那麼差……”
祁司晏說着,拿過她手裡的背包,拉開拉鍊,拿出自己的水瓶。
他扭開蓋子,把水瓶的口放到她嘴前。
“這是你的……”
“你還嫌棄我?”
“不是……你打球比較累,你留着喝啊……這裡面還有一瓶水,是卓斌給的,我喝那個就好……”
“喝我的。”
“可是……”
“喝。”
祁司晏低眉,語氣裡是不容反抗的強制。
言思祈看了眼他手裡的水瓶,遲疑了一秒後,還是接下了他的水。
她對着瓶口微微地抿了一口,雖是涼水,但也不是很刺激的那種冰涼。
“咳……咳咳……”她還是不小心被嗆了一口,連忙捂着嘴咳了好幾聲。
他拿下她手裡的瓶子,用手背拭去她嘴角的水。
他的指尖劃過她的下颌,輕柔如風,絲滑如棉。
言思祈擡起頭,還沒有眨眼,他就傾身過來,把她按上後面的防護網。
她後面那塊防護網被她用力一靠,瞬間變形。
隻聽一聲響,他的手摁在防護網上,手指緊緊勾住網絲。
他把她鎖在他和防護網之間,一毫米都不留給她。
她就像是被圈禁的金絲雀,那身後的網就是他打造的牢籠。
她這輩子都别想飛出他的手心,永遠别想。
比賽已經結束,可大家怎麼都等不到他們。
衆人收拾好東西,想着反正都要走了,就先上一趟廁所,順便去找失蹤的那兩個人。
“我記得廁所好像也不遠啊,他們這是掉坑裡了嗎這麼久?”
藍一茬漫不經心地走在隊伍前面,男人肩上挎着外套,走到半路,就看到那在攔網前親熱的兩人。
男人及時停下腳步,雙手擋住身後的人,一臉壞笑地朝後面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衆人也都不是瞎子,這光天化日連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何況是兩個嘴對嘴的人。
“喲,這大白天的就開始親小嘴了,怪不得祁教授要把人拉來這裡呢,原來是嗯嗯嗯——哈哈哈——”
藍一茬起哄,其他人也跟着哈哈大笑和吹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