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防盜門也是密碼鎖,言思祈輸入了第二扇門的密碼,嘀的一聲,防盜門打開,别墅内一片漆黑。
言思祈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找照明開關,按照常識,燈的開關一般是在入門的旁邊。
她摸黑尋了半天,才打開入門的照明。
估計剩下的開關在其他地方,但她暫時不需要。
她既然已經到了,應該給他說一聲。
萬一這人病得很嚴重,要是昏迷就不得了了。
言思祈撥通了他的電話,但沒人接。
偌大的别墅寂靜得可怕,言思祈聽到一個細小的鈴聲從二樓傳來,她望了眼樓梯,随後上了二樓。
她來過這地方,雖然現在漆黑一片,但她憑着記憶走到他的房間。
“喂,你還活着嗎?”
言思祈進來後順手摸向房間開關,她打開電燈,刺眼的白光瞬間照進眼簾,差點閃瞎她。
好不容易适應了燈光,言思祈睜開眼睛,就看到趙霍深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
她走過去,探了下他的情況,很熱,應該是在發燒。
“喂,趙霍深——喂——醒醒——”
“你來了?怎麼那麼久……”
“你這别墅那麼偏,能有車來就不錯了!司機還多收我油費了呢,你回頭給我報銷啊!”
言思祈嘴上計較,卻還是關心他。
對他噓寒問暖,得知他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她就下樓給他找吃的。
生病不能空腹吃藥,他總得先墊了肚子。
言思祈在樓下廚房沒有找到任何食物,連生米都沒有。
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東西根本做不了飯,那他吃什麼?
言思祈無奈,隻好點開外賣。
但她隻看了眼可以配送到這裡的店家,又默默地關上了手機。
果然是什麼地方就有什麼樣的店,能送餐來這裡的都是她這種小喽啰吃不起的金店,死貴死貴的。
言思祈埋頭想辦法,這裡又不是隻有他這一戶,剛才她路過幾戶人家都開着燈,她或許可以去借點米來。
隻要有米就能煮粥,有熱粥給他吃就不錯了。
言思祈厚着臉皮去鄰居家借米,這一來一去又折騰了半個小時。
趙霍深在樓上燒得暈暈乎乎,但還不至于不省人事。
言思祈出他房間前沒有關燈,那亮堂的白熾燈照得他眼睛疼。
他依稀記得她确實來了,結果一下子就沒了人影。
男人見不到她,就拖着沉重的身體下了樓。
“你在幹什麼?”
“煮粥啊,你怎麼下來了?”
趙霍深尋着樓下最亮的地方,廚房和餐廳燈火通明,言思祈找到這裡的燈就全部打開了。
這别墅起碼有幾百平,大大小小的燈是不少,反正言思祈也不熟,就按自己的需求能開多少就多少。
言思祈專心煮粥,還好這棟别墅還是有鍋的,不然她還要和鄰居借鍋,那真就是丢死人了。
借米借菜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她可沒臉再借鍋碗瓢盆。
“吃吧,吃完再吃藥,小心燙。”她熬了粥,還做了點下粥的小菜。
分量不多,但夠他一人食用。
趙霍深看着桌上的熱粥發呆,愣是不動勺子。
言思祈坐在他對面,餐廳的方形玻璃餐桌隻坐了他們兩人,有些冷清。
“别看了,快吃吧,我給你帶了藥,你不能空腹吃藥,今天就吃點粥墊墊……我知道這和你平常吃的山珍海味比差遠了,但有東西吃就不錯了,誰叫你家什麼都沒有,這米還是我和你家鄰居借的,快點吃。”
言思祈特意把那碗粥給他吹了吹,還像老媽子似的叮囑他。
她把粥放回男人面前,趙霍深沒再裝酷,拿起勺子舀粥。
“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啊,下面的你再攪攪,别燙着了……”
她單手撐着下巴,無聊地盯着他喝粥。
他很乖,什麼都聽她的。
怎麼喝粥、怎麼吃藥,每一個步驟她都安排好了,他隻要乖乖順從她就行。
“你居然敢一個人來,你就不怕我騙你過來,要對你圖謀不軌嗎?”
“你在電話裡的聲音很微弱,不像是裝的,我沒有多想,怕你真的出事……”
“你關心我?”
“廢話,我要是再不來你都要燒成鹽焗雞了!”
吃藥前,言思祈給他測過體溫,再高一點就要超過三十九了。
真是吓死人的高溫,言思祈拿着體溫計的手都在發抖。
趙霍深吞下退燒藥,二話不說倒在客廳那真皮沙發上。
“喂,上去睡啊!”
“那你陪我上去。”
“那是你的房間,我不去。”
“怎麼,你怕啊?怕我吃了你?”
“我不吃你這套,随便你,你愛怎樣怎樣,病好不了别怪我。”
言思祈坐在沙發另一邊,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她差不多也該回去了,她算了下今天的支出,再看了眼燒得迷迷糊糊的男人。
算了,他們出去吃飯都是他買的單,而且他們去的還是那種高級餐廳。
言思祈看了眼那大幾百的支出,也沒那麼厚的臉皮找一個病人報銷。
她起身彈了下衣服,走前不忘叮囑。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明天要是再不好的話一定要記得去醫院。”
“别走……陪我……求你了……”
他突然抓住她,語氣微弱,像隻受傷的小狗,真誠地搖着尾巴求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