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祈,你是不是在和趙霍深交往?”
“沒有啊。”
“真的沒有?”
“沒有。”
“那他為什麼會送你回來?你為什麼要上他的車?”
牧媛翻着手機裡的照片,拿出證據給她。
言思祈僅僅是看了一眼,聳肩含笑。
女孩悠閑地削着蘋果,水果刀繞着蘋果削了一圈,果皮才在最後與蘋果分離。
她削完果皮,再從中間劈成兩半,另一半給了牧媛。
“我不吃。”牧媛翹腿坐着,臉蛋拉得老長。
言思祈穿着簡便的睡衣啃着蘋果,惬意地享受午後的茶點時光。
牧媛要不提起,她都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下午的陽光暴曬陽台,趁着休息,天氣也好,言思祈和牧媛做了一上午的家務,洗了衣服、曬了被子,她們現在才能舒舒服服地窩在沙發上。
“我就是坐了一下他的車,我和他出去吃飯,他有車送我回來很正常吧?”
“你和他出去吃飯?那不就是和他約會?這不是交往是什麼?”
“吃個飯而已,我就是和他交往嗎?不至于……”
“那可不一定,男人的心思就是約你、泡你、和你上床,不然他會花那麼大的心思浪費在你身上?清醒點,省省吧,天下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哇,牧大小姐,你好像有很大的感慨啊,不像你呀?”
“他們那種人我見多了,都不知道睡了多少女人,傷害了多少女人,我是把你當朋友才關心你的,我不希望你和他們同流合污。”
削過的蘋果很容易氧化,牧媛拿起那一半蘋果啃了一口,酸甜平衡,脆鮮脆鮮的,口感還不錯。
言思祈的手撐着下巴,靜靜看着她吃,就像看一個孩子。
“還吃嗎,我再多削點?”
“夠了夠了,吃多就撐了……”
“半個蘋果就把你吃撐了,你的胃也太小了吧?”
“不是,這蘋果個頭那麼大,還那麼甜,能不撐肚嗎?”
牧媛三下五除二就啃完了那半個蘋果,她抽了張紙巾擦嘴,随口還打了一個飽嗝。
盛産這玩意的地方絕對是個寶地,那種出來的蘋果和本地賣的就是不一樣。
牧媛覺得這半個蘋果很值,半個頂仨。
言思祈利用蘋果成功地轉移了話題,她品嘗着牧媛出差帶回來的紅茶,香味醇正,留香持久。
“對了,我們學院和藝術學院要合辦院慶,學院邀請我們這些畢業的校友參加,你去不去?”
“不去……”
言思祈想都不想就回答了她,幾乎沒把這件事裝進腦子。
牧媛的眼睛從手機裡出來,看了言思祈好一會兒。
“你可是我們那屆的高材生,又是那屆中文系的系花,大家都很想你去,你可别因為某些人某些事而讓自己委屈。”
牧媛未點名道姓,但言思祈也聽出她話裡的意思。
“我就是單純不想去,再說新劇就要開拍了,我們哪裡有時間?”
“時間是擠出來的嘛,再說參加這個活動也是為你做宣傳啊,讓更多學弟學妹認識你啊!”
“我看這個才是你的目的吧?”
“哎呀,去不去随便你啦,你要去我就和晔晔說,她畢業後就留校工作了,現在也算有點職權了。”
牧媛提到熟人,言思祈也想起了這位和她們同班同寝室的同學。
她們上學的時候何晔晔就很上進,是個勤奮的女孩子。
當時畢業前大家不是忙着考研就是忙着找工作,而何晔晔已經保送本校的碩士了。
其實言思祈當時也有保送資格,隻是她沒有選擇這條路。
言思祈從來沒有後悔,比起留在學校鑽研書本知識,她更願意早點出社會。
她不否認自己是為了逃避一些東西,但更重要的是她想早點經濟獨立,為自己的後半輩子打拼。
“你這兩天為什麼不理我?”
“為新劇做準備啊,你不準備嗎?你不是也答應續演第二部了嗎?你的聲音怎麼聽上去怪怪的?”
“我不舒服……”
“你怎麼了?”
“不知道,就是好難受,渾身發熱……”
“你去醫院看過了嗎?你的管家呢?”
“沒人在家,我今天給他們放假,我咳咳……”
“你是不是感冒了?”
言思祈聽着手機那頭的聲音,趙霍深的嗓音沙啞低沉,不像是裝的。
她正在小區樓下散步,就接到他打來的電話。
剛開始她還以為他又是打電話來糾纏,結果這人有氣無力地說了幾句,她都害怕他再說下去就會斷氣。
“不知道……應該吧……”
“什麼不知道?你……”
“咳咳——咳咳——我真的好難受,你快過來救我咳咳——”
“你現在在哪兒啊?你的房子那麼多……”
“君山那棟别墅……你快點來……”
男人斷了電話,言思祈的耳朵瞬間安靜。
她看着時間,現在已經是傍晚,她要趕過去帶他上醫院,估計也隻能看急診。
還是先過去看看再說吧,或許他隻是普通的感冒。
言思祈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到藥店買了些常規的感冒藥,才打的去君山别墅。
她到的時候天色黑得已經看不清别墅的全景,别墅外連一個照明燈都沒有開。
言思祈隻好打開手機的照明燈,找了幾下才找到大門上的密碼鎖。
來之前趙霍深給過她密碼,讓她自己進來。
别墅的大泳池在夜色下陰暗恐怖,和上回他們劇組在這裡辦派對時完全是兩種氛圍。
言思祈怕黑,她經過泳池的時候隻看了一眼,她一刻都不敢停留,就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