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那我甯願住嘴。”
言思祈開了一根吸管,把吸管紮進那杯無糖的檸檬紅茶裡。
牧媛特意給她點了一杯無糖的,然而這種無糖飲品對于普通人來說是沒有靈魂的,喝了等于沒喝。
言思祈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喝無糖的時候都是心靈平靜,一臉認命。
牧媛不管她,還是下了幾個訂單。
其中一個訂單是水果酸奶碗,言思祈也不會擔心不能吃。
這些外賣就是她們這一天的夥食了,也省了到酒店餐廳的工夫。
言思祈喝着茶刷手機,一個來電打斷了她。
她隻看了眼來電顯示,毫不猶豫地劃開了綠色的接聽鍵。
“喂——”
“在忙嗎?”
“在休息。”
“你今天去哪兒了?”
“……”
言思祈感覺他好像是故意問的,她想了想,糾結是說真話還是說假話。
“我、我去見朋友了……”
“你不是說今天很忙嗎?”
“是啊,這件事很重要,我不得不去找他。”
“很重要?他重要到你為了見他而甩掉我這個男朋友?”
“你在說什麼……别胡言亂語好不好?”
“出來,我要見你。”
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不對勁,她聽出祁司晏語氣裡的不滿和怒意。
言思祈剛回來不久,不是很想出門。
而且她明天還要拍戲,根本不想折騰。
“不是說改天嗎?我今天已經……”
“你可以親自去找他,我要見你就不行?”
“……”
言思祈無言以對,這說得确實是她理虧。
她摳着手指,還在考慮。
“不是不行,我明天開始連續一周每天都要拍十幾場戲,我是真的沒空。”
“那你還去找他?你今天有空去找他,就是沒空見我?”
“我去找他是有要事好嗎?”
“你找他幹嘛?”
“有事。”
“什麼事?你想和他複合嗎?”
“祁司晏你是做什麼的?你說這話之前都不用你那偵破大案的腦子想想的嗎?”
坐在她對面的牧媛擡頭,這才知道言思祈究竟是在和誰通電話。
這兩個人居然在通電話,還真是稀奇!
牧媛托着下巴,雖意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這對人兒自從重逢就藕斷絲連,瞎子都看得出來。
言思祈和祁司晏的電話就通了三分鐘,結果還是不歡而散。
“祁司晏啊?”
“嗯。”
“他怎麼惹你不高興了?”
言思祈挂斷電話,不爽地把電話放在桌上,連刷手機的心情都沒有了。
牧媛見狀,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什麼,前男友嘛,态度不好也是正常。”
言思祈随口搪塞過去,眼神轉回來盯着手機。
漸漸冷靜下來後,言思祈覺得自己這火發得莫名其妙。
她似乎把那件事的成見放到了現在與他交往的每件事上,所以現在隻要是和他有關的,她都會帶着對他的偏見和情緒。
她這樣是不是太情緒化了?還很不客觀,沒有理智和頭腦?
言思祈默默反思,越想越覺得自己實在太沖動。
她這一周連續超強待機,把這段不愉快抛在腦後。
但拍攝告一段落,她又開始胡思亂想。
“你說說你,去找第二任就能孤軍奮戰,來見第一任就得拖家帶口,你好遜喏!”
“哎呀好了好了,事情結束後請你吃火鍋總可以了吧?”
“你們有什麼事不能手機談,非要親自來找他?這都什麼社會了,微信手機是裝飾品嗎?說,你和祁司晏是不是有奸情?”
“我們沒有,别瞎說,快走快走——”
言思祈磨破嘴皮,才讓牧媛陪她來海市大學的東校區。
她們都是這個學校畢業的,就當是回母校逛逛了。
然而牧媛得知她回母校的目的,鄙視了她一路。
言思祈還沒有和閨蜜坦白他們複合的事,就隻是随口說了句有事找祁司晏,牧媛也相信了這句鬼話。
“不好意思,祁教授他這一整天都有課,你們今天應該很難等到他,而且如果你們不是教授的親朋好友最好先預約。”
兩個女孩進了學校辦公區,與祁司晏同系的講師這麼回複她們。
言思祈和牧媛面面相觑,她們來得不是時候。
“什麼破玩意兒還要本小姐預約?哼,思祈,你來之前應該和祁司晏說一聲啊,不然咱們這都白跑一趟了。”
“不好意思,我沒有計劃好。”
兩人出了政法學院,天氣悶熱,她們找了個能吹風的地方休息。
言思祈隻想着給他驚喜,好安慰一下他。
那天說到底是她胡亂發脾氣,祁司晏根本沒錯。
想想看,是她先背着他去見前任,還不和他坦白,這換是誰都忍不了。
她也因為祁司晏犯錯,而怨了他好幾年。
無論如何,這次是她做得不對。
言思祈反思自己,涼風吹起,她的長發翩翩起舞,順如瀑布。
樹蔭底下很涼快,她們坐着吹風,暫時不想動腳。
“思祈——”
“嗯?”
“你看——”
言思祈枕着竹編椅發呆,牧媛叫了她一聲就直起了脖子。
她對上牧媛那雙發現新大陸的眼睛,順着這目光望去。
有一對男女從她們左側走來,其中的那個女人她們還認識。
那女人就是祁司晏當年出軌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