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麼想的呢?”
牧媛喝了口方潔買回來的卡布奇諾,下巴架着掌心,一門心思八卦。
言思祈忙着熟悉劇本,眼都不擡。
“我們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他家人看不上我,我們也沒有緣分。”
“他們家的人确實是一個大問題,那他的感情怎麼辦?你總不能視而不見吧?”
“我拒絕啊,這有什麼難的?”
“唉,傻孩子……”
牧媛搖搖頭,無奈歎氣。
言思祈這才伸直脖子,眨着眼看她。
牧媛好像話中有話。
“我怎麼了?”
“你不會真不知道人家送你那條珍珠項鍊的意思吧?”
“不知道啊,那項鍊有什麼意思?不就是一條普通的珍珠項鍊嗎?”
“呵!那條珍珠項鍊的每一顆珍珠單價就有四位數,誰家好人會送一個分手的前女友一條總價近百萬的項鍊啊?”
言思祈瞪圓雙眼,畫了眼線的眼睛顯得更大了。
她以為牧媛是在開玩笑,但場面沉寂了一段時間,牧媛的表情也無任何變化,她略感到事情不妙。
言思祈舔着唇,不小心舔到了自己的唇彩。
“你說的都是真的?”
“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可是……那項鍊……他就說是分手禮物,也沒說這麼貴啊?”
“哎喲我的傻孩子,誰買禮物送人還會告訴你禮物價格的啊?”
“可是……我……我真的不知道那項鍊那麼貴,我以為就是個幾百塊的貨……要知道那麼貴我就不收了。”
“你要想想陸寄安是什麼家世,他們陸家書香門第,以他的能力會隻給你買幾百塊的東西?你們分手了他還送你那麼貴重的禮物,你不會不清楚他什麼心思吧?”
言思祈眨眨眼:“什麼心思?”
牧媛屏住呼吸,真是個缺根筋的傻丫頭。
她明明對祁司晏就很上心,對其他男人就一根筋。
牧媛身為旁觀者,看得比他們這些當局者更清。
“人家對你有情呢,他啊,還想着有朝一日和你複合呢!”
言思祈腦袋裡的弦縮緊,手裡的劇本已經看不進去了。
她從未深究過陸寄安的真心,原來他那時送她項鍊是這個意思。
言思祈陷入沉思,記憶又回到了和陸寄安分手那日。
她對陸寄安沒有感情,說實話,她甚至都不怎麼記得和他交往的那些日子。
他們雖挂着男女朋友的關系,卻都不怎麼來往,一個月都見不了幾次面,即使見了面也是匆匆分别。
她對陸寄安根本沒有戀愛的感覺,最多是互相尊重的異性朋友。
既然他們那時候空有一個戀愛關系,那陸寄安怎麼會喜歡她呢?
言思祈想不明白,也認為很荒謬。
她在劇組拍戲抽不開身,隻能讓牧媛抽空回家去把那條項鍊帶過來。
這麼貴重的東西,她還是還回去比較好。
“今晚有空嗎?都開始那麼久了,我們都還沒有正經見過一面。”
“今天恐怕不行,改天吧。”
言思祈今天沒有戲份,和劇組請了假出來辦事。
她剛到陸寄安工作的研究室,就收到祁司晏的電話。
這不能怪她,是她先決定來找陸寄安的,那就該按先來後到的原則。
電話對面的人一陣沉默,隔着屏幕都能感覺到他心情不好。
“我真的很忙,拜托啦,下次補償你!”
“好。”
她松軟的語氣讓他妥協了,言思祈挂掉電話,吐了口氣。
海市大學第一解剖研究室設在西校區,和祁司晏所在的東校區一西一東,想來他們是不會碰上的。
言思祈提着一個精緻的紅袋子進了一号研究樓,這裡她也算來過,大緻還記得一點位置。
“您好女士,請問有什麼能幫您?”
“哦,我找陸法醫。”
“他還在忙,請問您和他約過了嗎?”
“我們約過了。”
“好的,那您這邊請——”
言思祈在樓内遇到一位熱心的工作人員,直接把她帶去了會客室。
“請您在這兒稍等片刻。”
“謝謝。”
女孩把她領到會客室就走了,言思祈随便找了個椅子坐下。
等待的時候她一直看着手裡的東西,大腦放空,想着一會兒怎麼和他解釋。
“您這邊請——”
言思祈等了大約十分鐘,外頭又傳來剛剛那個女孩的聲音。
她望過去,女孩又帶了一個人進來。
卓斌進門時看見了她,不免吃驚。
“好巧啊,沒想到言小姐也在這兒!”
“哦,我來找人。”
“啊,我也是。”
卓斌不客氣地走了過去,在她對面找了個座椅坐下。
他們隔着幾米遠,保持着正常的社交距離。
他來了後,言思祈就坐立不安。
卓斌是祁司晏的助理,那祁司晏不會也來了吧?
言思祈想問清楚,琢磨着怎麼問才不會唐突。
不過等了這一會兒都沒看到祁司晏的人,他應該是沒有來。
“言小姐是來找寄安哥的吧?”
“嗯……對……”
“恕我冒昧問一下,那是不是就表示言小姐心裡還是有寄安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