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進去,後面房門就立即被關死。
他覺得不對,回頭看,卻看到四面出來了幾個家丁,沖到他面前,立即将他按倒在地上,死死按住,又有人過來,對着他就是一頓暴打。
呂末懵了,他首先感覺到的不是疼痛,而是心寒。
“自己在上官丞相的府裡被打,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做的一步登天的夢,真的是一場夢?”
他完全感覺不到疼痛,隻是震驚,失望。
那些人打了一陣,重點打的,是呂末右腿。
打了一陣,都停手,都氣喘籲籲。
有人問:“這小子不喊疼不求饒,什麼毛病!”
衆人看呂末表情,看到呂末,隻是嘴微張,呆呆地。
“瘋了?”又有人說道。
這時候,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出來。
衆人立即都往後退,讓開。
那人走到了呂末面前,蹲下來,看呂末。
呂末認識他,這人是上官丞相身旁侍候的人。
呂末:“張……張管家……”
張管家:“你怎麼不疼嗎?喊都不喊。”
呂末确實感覺不到疼,他隻感覺到他失望,他對一切絕望的心痛。
張管家:“哼,骨頭還挺硬。小子,告訴你一聲。外面都在傳,說我家老爺,要收你做義子?你能一步登天?你是不是真在做這個夢呢?”
呂末眉頭深鎖,瞪着那個管家,不說話。
真的已經落空了,不可能,一步登天,逆天改命了!
張管家:“不說話?看來我說對了。你挺有本事啊?這謠言是不是你傳的?整個京城,都傳遍了!昨日在朝堂上,就連太子殿下,都知道了,還開口問了一句,說外面傳的你要做義子,是真是假?我家老爺立即跪地否認,說絕無此事。太子殿下這才放心,說你這人品行不端,不是就好。”
呂末渾身都因為憤怒,激動的顫抖起來:“太……太子……!”
原來從中做梗的,是太子!
他在太學欺壓呂末也就算了!
為什麼還要這麼毀呂末的前途!
呂末心髒狂跳,心裡恨到了極點!
張管家:“今天打你一頓,将你右腿打折,就是讓你死了這條心。而且按照我們大周朝律例,殘疾者,不可參加科舉。你這一輩子,就别當官了。”
呂末還是怒目看着那個張管家。
呂末:“打折我的腿,是你們安排,還是太子的意思?”
張管家看着呂末,沒有敢回答,隻是不想輸掉氣勢的,冷哼了一聲。
呂末:“明白了。”
呂末不想喪失最後一點尊嚴,奮力想自己爬起來,用手撐地,卻腿用不上力氣。
他這時候才感覺到右腿傳來的劇痛。
張管家:“扶他一把。”
衆人立即答應一聲,去扶呂末。
呂末卻一把推開衆人,自己慢慢站起來,腿鑽心劇痛。
他卻一聲喊叫都沒有,費力站起來後,他往外走。
就這樣,他一瘸一拐,在夜裡空無一人街道,走了好久。
偶爾有行人擦身而過,看到他這幅怪異樣子,也都紛紛躲閃。
他頭發散亂,衣衫也淩亂,腳步踉跄,腦海中一片空白,走到了橋邊。
他已經疲累不堪,扶着欄杆,坐下。
風吹來,他出神。
他的腦子重新開始運轉。
他用了好一陣,才搞明白他現在如此抑郁消沉的原因。
他的前途,他的希望,都徹底毀了。
他完了。
他翻身,他報複,他成人上人的所有希望,都徹底破滅了。
當他終于清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現在是什麼後,那種彌漫在心裡的,無邊無際的絕望感,讓他感覺自己就要窒息了。
自己和太子,和那些學堂裡大周朝的繼承者們,都是人,為什麼命運就如此天差地别!
四周好安靜,天空被濃雲籠罩,一片無邊的黑暗。
就和他的心一樣。
安靜的四周,隻有一種聲音。
橋下的流水聲。
太子!
太子!
太子為什麼這麼恨他呂末?
為什麼,從太子安排呂末的親娘下葬皇陵後,突然就在太學,這麼針對他?
欺淩他?
不,不隻是欺淩。
簡直是趕盡殺絕!
無所不用其極!
他明明什麼得罪太子的事都沒做啊?
為什麼?
呂末想不明白。
他突然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
哦,對了。
太子有一個恨他呂末的理由。
那就是……顧菁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