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有些許風上方落下,輕微的光影閃動,緊閉的雙眼上方有手在擺動。
小貓兒上過一次當之後,變得格外的敏銳。
四爺沒動,隻是呼吸愈發的悠長,又過了好一會子,他的鼻尖有些癢。
像是被羽毛撩過,又像是被柔軟的指腹觸過。
随着酥癢而來的是一種灼熱之感,瞬間席卷全身。
男人大腿的肌肉忍不住劇烈跳動了一下,手掌不自覺的蜷縮、握緊。
失去警覺心的小貓咪一無所覺,隻繼續伸着自己的小爪子,一會摸向眼睫,一會戳向臉頰,最後竟落在脖頸上。
唐阮盯着黑暗處的喉結,盤扣緊緊系着的部位像是某種禁區,有種特殊的含義。
午後的房間格外的安靜,而在這片稍顯密閉的空間裡,又火焰在燃燒。
她被燒的頭暈腦脹,不受控制的将手指落在喉結處。
一下,就一下。
她對自己說。
手指如同蜻蜓點水般落在那處,而後立刻被心虛的人收回被下。
男人沒動,呼吸悠長且均勻,睡得很熟。
唐阮的膽子大了些,再次伸出手掌。
指腹在凸起的喉結處輕輕的蹭了蹭,脆弱的皮膚和強韌的骨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有種可以掌控手下生命的錯覺。
隻一瞬,唐阮的全身便熱了起來。
陌生的情潮來的又快又猛烈,喉嚨像是被堵住一樣,傳來微微的窒息感,連放在喉結的手也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昏沉的眩暈中,她聽到沙啞的聲音問道,“在抖什麼?”
四爺抓住那隻手,将其摁在自己的脖頸上,“阿阮,在想什麼?”
他的聲音像是幹涸了許久,尾音像是被粗粝的砂石磨過,順着耳道鑽進心口。
隻一句,便叫人全身都酥了。
“想我的時候,為何會抖?”
男人一邊問,一邊将失去全部力氣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啄着,還用帶着濕潤氣息的鼻尖去嗅手上的味道。
他似乎并不在意答案,隻在手背、手腕、手臂處留下帶着濕意的痕迹。
手指跟迅速跟在其後,鑽進衣袖中,帶着或麻或酥或癢的感覺。
唐阮不停的往後躲,卻不停地被那濕意追逐,直至後背抵在架子床的圍欄上。
已經退無可退了。
唐阮咬着唇瓣,可憐兮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期待他恢複些許理智。
明明已經将人逼到無路可退的地步,他的臉上依舊無甚表情,隻有一雙眼睛含着熊熊燃燒的火焰。
四爺停下所有的動作,彬彬有禮地問道,“可以嗎,阿阮?”
可這個問題叫人如何回答。
她咬着唇瓣,低聲哀求,“先生,别鬧了······”
明明是拒絕的話,聲音卻柔媚的幾乎能滴出水來,甚至在靜谧的空間内繞了好幾個彎,才鑽進男人的耳中。
果然,燃燒的火焰更盛了三分。
可是他依舊沒有逼近,隻是用高挺的鼻梁蹭過她的臂膀和肩窩,又緩緩的解開自個兒領口的盤扣。
四爺慢條斯理的開口道,“阿阮,你要解嗎?”
豎起的領口微微敞着,能看到喉結下一點點,鎖骨和胸膛卻一絲不露,好好的藏着。
唐阮的視線掃過,手指狠狠地蜷縮了一下,還是拒絕道,“還是不了吧”。
天啊,這是什麼,魅魔嗎?
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男人的手指輕輕的摩挲過脖頸,停留在第二顆盤扣上,慢條斯理的單手解扣。
唐阮一面覺得不好意思,一面又忍不住将眼睛落在那顆被蹂躏的扣子上。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捏着它,時而拉扯,時而扭動,那顆扣子卻毫無反手之力,隻能待在被系上的位置。
實在太過分了,扣子又什麼錯,竟然遭受這樣非人的折磨。
唐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去解救那顆可憐的扣子。
圓領的衣袍頃刻間被解開,顫抖的手被大手摁在滾燙的胸膛處。
他身上的火,到底是燒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