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深吸了幾口氣，終于點了點頭。

幾個格蘭芬多立刻散了出去。

……………………

另一邊，德拉科已經集結了就近的所有行動調查組成員。

“他們這回肯定又要搞事。”他胸有成竹地說道，“不管是什麼惡作劇，你們負責把制造混亂的人抓住，不要被引開了。”

一個高年級不是太服氣：“馬爾福，你怎麼确定他們要搞亂子，也許波特就是裝的。”

“因為我了解波特。”德拉科盯着他冷冷說道，“他怎麼也改不了逞英雄的毛病。我想，你們應該沒忘記上學期期末的傳聞吧。”

調查組互相瞅瞅，都想起了傳說波特有預知眼，從一條大蛇口中就下了朋友父親的事。

“我敢打包票，這次也差不離。”德拉科看着他們臉上将信将疑的神色，非常肯定地說道，“不管波特要在校内還是校外搞事，不管是今天還是明天，他和他的同夥鐵定會鬧出一番動靜，好把烏姆裡奇引開。可惜，”他輕蔑地笑了，“這招韋斯萊雙胞胎已經用過了。”

大家都被說服了。

德拉科滿意地說道：“現在通向霍格莫德的密道都被看起來了，他們走不了那裡。至于另外一條道嘛，”德拉科用魔杖敲了敲掌心，“就是烏姆裡奇辦公室的壁爐了。所以我們在四樓上下等着，别驚動他們。”

所有人信服地聽令散去。

德拉科沒有帶顯眼的高爾和克拉布，也沒帶過于标志性的潘西，而是點了米麗森。

果不其然，他在二樓的樓梯上就遇到了一群稀裡糊塗的帶着泡頭咒的學生。

“四樓有鎖喉毒氣。”他們的聲音穿過氣泡有些模糊，“是那個金妮·韋斯萊說的，她可是弗雷德和喬治的妹妹。”

德拉科知道這把穩了。

不到二十分鐘，四樓把守的韋斯萊和洛夫古德被俘，主動送上門謊報消息的黃鼠狼被捉，額外贈送的隆巴頓也被押。除了不知道為什麼混進來的洛夫古德，全都是根正苗紅的反派。

啊，還差了軍師。估計正和救世主待在辦公室呢。

的确，波特不拴着不行。

德拉科和驚喜的烏姆裡奇沖進辦公室，就看見波特整個頭埋進壁爐裡不知道在跟誰說話，烏姆裡奇顧頭不顧腚地朝波特撲了過去，而德拉科則絲滑地一招制敵，把格蘭傑的魔咒和魔杖都擊飛了。

沒辦法，他還是太全面了。

“哈利！”格蘭傑要去幫救世主，被米麗森鉗住了。

“省省吧，萬事通。你們這次逃不掉了。”德拉科欠揍地晃了晃她的魔杖。

格蘭傑憤恨地朝他撲了撲，被米麗森拽了回去。德拉科忍住了戰術後仰，矜持地拍了拍衣襟，然後惬意地靠在了她剛才望風的窗台。

烏姆裡奇已經把波特從壁爐裡拔了出來。

“你以為， ”她惡狠狠地把波特的脖子向後一扳， “在兩隻嗅嗅之後，我還會再讓一隻撿垃圾的肮髒小動物偷偷進入我的辦公室嗎？第二隻嗅嗅進來以後，我就在房門上設置了一圈竊賊感應咒，你這傻小子。拿走他的魔杖。 ”

德拉科笑納了。

“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在我的辦公室裡。 ”烏姆裡奇粗魯地晃了晃波特的腦袋。

“我是——想拿我的火弩箭！”波特急中生智。

“騙子。 ”烏姆裡奇揪住他的頭發提了起來， “你的火弩箭在地下室裡被看得牢牢的，你知道得很清楚，波特。你的腦袋在我的爐火裡。你在和誰聯絡？ ”

“沒人——”波特依然嘴硬。

“說謊！”烏姆裡奇喊道，把波特推了出去，他猛地撞在了桌子上，立刻擡頭尋找自己的魔杖。德拉科對他露出嚣張的笑容，轉了轉手中的戰利品。

波特恨得咬牙切齒，這時，其他調查組成員也湧了進來，還押送着被俘的反動團夥。

烏姆裡奇的氣焰更高了：“很明顯，和那個人談話對你來說非常重要。是阿不思·鄧布利多嗎？還是雜種海格？我不相信那是米勒娃·麥格，我聽說她傷勢重得還不能跟任何人說話呢。 ”

行動組的成員配合地笑了。

波特氣得直抖。“我和誰談話不關你的事。 ”他咆哮。

烏姆裡奇的笑容繃緊了。“很好， ”她用最吓人、最虛僞的溫和口氣說， “很好，波特先生……我給過你向我主動坦白的機會。可你拒絕了。我别無選擇，隻好強迫你。德拉科——把斯内普教授找來。 ”

“為您效勞，教授。”德拉科領命而去。

……

斯内普在辦公室，德拉科敲門而入時，他正緊皺着眉頭批改論文。

“說。”他簡短地命令。

德拉科識相地收斂起來：“教授，校長有請。她抓到了波特。”

斯内普陰沉的臉一寸寸地從羊皮紙上擡了起來。

德拉科低眉順眼地等了幾秒，他知道斯内普不會放棄折磨波特的機會。

果然，椅子腿兒摩擦地面的聲音響起，黑袍帶着涼風從他身旁掠過：“走。”

兩人到達了烏姆裡奇辦公室。

“你想見我，校長？ ”斯内普說，冷淡地掃了一眼分為兩派的學生。

“啊，斯内普教授， ”烏姆裡奇滿面笑容地站了起來， “是的，我想再要一瓶吐真劑，越快越好，拜托了。 ”

“上一次你拿走了我最後一瓶審問波特， ”斯内普姿态高冷，俯視着仰視他的烏姆裡奇， “想必你沒全用完吧？我告訴過你，三滴就足夠了。 ”

烏姆裡奇臉紅了。

“你能再配制一些嗎？ ”她惱火地甜膩膩地說道。

“當然， ”斯内普撇撇嘴說， “那需要整整一個月亮周期才能配制成，所以我會在大約一個月的時間裡給你準備好。 ”

“一個月？ ”烏姆裡奇粗聲喊道，提高了嗓門， “一個月？可我今晚就要，斯内普！我剛才發現波特在用我的爐火和一個或者幾個不知名的人聯絡！”

“是嗎？ ”斯内普饒有興趣地掃了眼波特， “嗯，我并不奇怪。波特從來就沒有表現出多少想遵守校規的意思。 ”

“我要審問他！”烏姆裡奇大叫道， “我需要你給我一劑魔藥，好讓他告訴我真相！”

“我已經對你說過了， ”斯内普平靜地說， “我沒有多餘的吐真劑了。除非你希望讓波特中毒——如果你真想這麼做的話，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會對你極為贊同——否則我沒辦法幫助你。惟一的麻煩是，大多數毒液的效力太快，快得受害者都沒有多少時間說出實話。 ”

所有人都看見烏姆裡奇被這話噎得不輕。

“你還在留用察看期！”她氣急敗壞地喊道， “你故意不幫忙！盧修斯·馬爾福總是對你極為贊賞，我本來期望你的表現會更好一些！立刻滾出我的辦公室！”

斯内普朝她譏諷地鞠了個躬，轉身離開。

德拉科尴尬地給院長讓開道兒，就在這時，波特朝斯内普的背影大喊：“他抓住大腳闆了！他在藏那個東西的地方抓住了大腳闆！”

柳暗花明！德拉科驚喜極了。But wait，波特看起來不像是坦白，好像是……是在求助？他是誰？大腳闆是什麼？為什麼斯内普會知道？

“大腳闆？ ”烏姆裡奇喊道，急切地看看波特又看看斯内普， “什麼是大腳闆？什麼地方藏了什麼？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斯内普？ ”

“我不清楚。 ”斯内普冷冷地說， “波特，在我想讓别人朝我胡亂喊叫時，我會給他一份胡話飲料。另外克拉布，請你勒得輕一點。要是隆巴頓被憋死了，那就意味着要寫許多冗長乏味的報告。如果你申請一份工作的話，恐怕我不得不在你的鑒定裡提到這一點。 ”

說完，他相當幹脆地關上了門。

辦公室靜悄悄的，學生們觑着烏姆裡奇，她臉上維持着假笑，眉毛越提越高，看起來像是五官要崩盤了似的詭異。

“很好， ”她說着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很好，呵呵……我沒有别的選擇了……這比學校的紀律更重要……這關系到魔法部的安全……是的……是的……”她好像在自言自語，說服自己做什麼事情，盯着波特用魔杖敲打着掌心。

德拉科一陣興奮的反胃，覺得有什麼很邪惡但也很醜陋的東西要露出水面了。

“是你逼我這麼做的，波特……我實在不願意， ”烏姆裡奇嘴上那麼說着，眼神卻是漸漸暴露的兇惡和饑渴， “可有時候事實證明，正當地運用……我确信部長會理解我别無選擇……”

她輕輕地夢遊似的說：“鑽心咒應該能讓你開口。 ”

德拉科還以為自己幻聽了，又切實地激動起來。梅林！她真敢？！

“不！”格蘭傑尖叫道， “烏姆裡奇教授——這是違法的。 ”

但是烏姆裡奇像是沒聽到，興奮地舉起了魔杖。

“部長不會希望你違反法律，烏姆裡奇教授！”格蘭傑大喊道。

德拉科一邊希望她閉嘴，一邊又不确定自己是否想觀摩這場變态的折磨。

“隻要不讓康奈利知道，就不會讓他不高興。 ”烏姆裡奇沒分給格蘭傑一絲眼神，專注地盯着自己的主菜，用魔杖來回挑選着波特身上不同的地方，顯然想決定哪一處會傷害得最厲害， “例如他從來不知道我在去年夏天命令攝魂怪去追趕波特，但是他很高興能有個機會開除他，現在也一樣。 ”

“是你？ ”波特氣喘籲籲地說， “你派攝魂怪來追趕我？ ”

“必須有人行動起來。 ”烏姆裡奇低聲說，她的魔杖停了下來，然後指向了波特的額頭， “他們都在嘀咕，想用什麼辦法讓你閉嘴——讓你信譽掃地——但是隻有我采取了實際行動……可你設法逃掉了，對嗎，波特？但是今天不會了，現在不會了——”她深深吸了口氣，喊道， “鑽心——”

紅光從魔杖尖冒了出來，所有人都屏息看着那個正在醞釀的魔咒。德拉科感覺自己的心髒在嗓子眼怦怦直跳，劇烈得讓他想要嘔吐。

“不！”格蘭傑大聲打斷了烏姆裡奇的施法， “不——哈利——我們必須告訴她！”

什麼？她說什麼？德拉科幾乎以為自己聽錯，格蘭傑難道不一直是波特的忠實走狗嗎？

米麗森嫌惡地松開了她，格蘭傑捂着臉哭道：“我們必須告訴她，哈利！”

反抗小組難以置信、義憤填膺。

“這就對了，小丫頭！”烏姆裡奇瞬間忘掉了鑽心剜骨，一把把格蘭傑按在了椅子裡，“快告訴我，波特剛才在和誰對話？”

格蘭傑依然捂着臉抽噎道：“對不起，我實在受不了了，哈利，我得告訴她！烏姆裡奇教授，哈利剛才是在和鄧布利多對話！”

我靠，原來主菜在這兒！德拉科一下子來了胃口。

“鄧布利多？ ”烏姆裡奇熱切地問， “那你知道他在哪兒？ ”

“嗯……不！”格蘭傑嗚咽着說，“可是——可是我們必須告訴他一些重要的事情！”

“是嗎？ ”烏姆裡奇說，突然又興奮起來， “你們要告訴他什麼？ ”

“我們……我們要告訴他，那件武器準備好了。 ”

“武器？武器？ ”烏姆裡奇的雙眼好像興奮得快彈出來了， “你們在研究某種反抗的辦法？一件你們可以用來反對魔法部的武器？當然是在鄧布利多的命令下了？ ”

“是——是——是的， ”格蘭傑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但是還沒完成，他就不得不離開了，可現——現——現在我們為他完成了，我們沒——沒——沒法找到他，好——好——好告訴他！”

“那是什麼樣的武器？ ”烏姆裡奇嚴厲地問道。

“我們不是非——非——非常了解那個武器，我們隻——隻——隻做了鄧布利多教——教——教授吩咐我們去——去——去做的事情。 ”

烏姆裡奇直起身，看上去興高采烈。

“帶我去找那件武器。 ”她說。

“我不想給……他們看。 ”格蘭傑尖聲說着，從指縫裡看了一下周圍的斯萊特林。

德拉科差點蹦起來。他就知道，她不安好心！

“輪不到你來講條件。 ”烏姆裡奇嚴厲地說。

“好吧， ”格蘭傑說着又捂着臉嗚咽起來， “好吧……讓他們看看它吧，我希望他們能用它來對付你！實際上，我希望你叫很多人來看！那——那會是你應得的報應——哦，我會高興的，如果整——整個學校的人都知道它在哪裡，還有怎麼運——運用它，要是你惹惱了他們，他們就能報複你！”

天下竟有如此神兵！德拉科真是垂涎欲滴。

這些信息也對烏姆裡奇産生了巨大的影響，她立刻滿腹狐疑地掃了一眼調查行動組，那對癞蛤蟆眼落在了德拉科臉上。而他還沒來得及收回向往的神色。

烏姆裡奇移開了眼神，但德拉科清楚，這把自己出局了。

她果然是豬隊友。

烏姆裡奇用她自以為慈母般的語氣對格蘭傑說道： “好吧，親愛的，隻有你和我去那裡。我們也帶上波特，行嗎？現在，站起來吧。 ”

“教授， ”德拉科不死心地争取道， “烏姆裡奇教授，我覺得一些行動組成員應該跟你一起去，好照應——”

“我是個完全稱職的魔法部官員，馬爾福，你認為我對付不了兩個沒有魔杖的十來歲小孩嗎？ ”烏姆裡奇尖刻地問道， “不管怎樣，這件武器聽上去好像不适合讓學生看到。你留在這裡直到我回來，确保這些人一個不要——”她朝羅恩、金妮、納威和盧娜做了個手勢， “——跑掉。 ”

“沒問題。 ”德拉科繃着臉失望地說。

“你們兩個走在我前面。 ”烏姆裡奇用魔杖指着波特和格蘭傑， “帶路吧。 ”

辦公室門再次關上了。所有學生看向木着臉的德拉科。

“我們現在做什麼？”克拉布問道，還在賣力地勒着納威。

“當然是揍翻他們！”金妮一個肘擊讓沃林頓松開了手，她搶過他的魔杖朝憂郁的德拉科射來一記蝙蝠精咒，他立刻被無數撲閃着翅膀的怪物罩住了。

他尖叫起來，一隻蝙蝠就沖進了他嘴裡。

德拉科這下是真的想吐了，他氣瘋了，胡亂用手抓着，但根本抓不住。

“障礙重重！”隆巴頓吼道，德拉科被撞倒在地，感覺後腦勺砸在了一隻蝙蝠憤怒的尖牙上。

“昏昏倒地！”随着一記昏迷咒，德拉科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