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不是，約翰遜接住了鬼飛球，甩掉了沃林頓，沖向球門，加油安吉利娜——格蘭芬多得分！”

“韋斯萊是我們的王，他總把球往門裡放。”

“四十比十，斯萊特林四十比十領先，普塞得到了鬼飛球……”

比分拉得還是不夠大，德拉科加快了速度，繞場尋找，但是一無所獲。

突然，波特動了，飛速地朝斯萊特林那端球場飛去。

德拉科來不及分析這是不是假動作，馬上一蹬腳跟了上去。

飛賊繞過球門圓環的柱腳，向看台的另一側飛去，這一轉向對德拉科十分有利，他離得更近。德拉科的心髒緊鑼密鼓地跳了起來，他伏低身體，屏息沖了過去。

餘光裡一抹黑影靠近，是波特，他騎着火弩箭，該死的作弊。

風聲呼嘯，兩人沉默地并駕齊驅，臉被風扯得生疼。他們面前的金色飛賊直直地沖向地面，似乎不準備轉向。

十米、七米、三米……

就是現在！德拉科伸出手去，在他左邊，波特也放開掃帚把，伸出了手……在千鈞一發之際，波特抓住了飛賊，德拉科絕望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擦過波特的手背，近到他甚至摸到了他手上愈合的白色傷疤——“我不能說謊”，下一個眨眼，波特一提掃帚騰空升起，舉起手裡掙紮的金色飛賊，飛向了充斥天空的喝彩：“赢了！格蘭芬多赢了！波特做到了——”

德拉科撲到在草坪上，翻了幾個跟頭才爬起來。他仰望着頭頂排山倒海的慶祝，就像被海水壓在海底。

他輸了。

又一次。

德拉科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他明明離得那麼近，他明明就要成功了，他明明已經成功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格蘭芬多的球員們大聲歡呼着，其他學院的學生也在鼓掌，好多人沖下看台跑到草地上。他們和他擦肩而過，将波特圍在中間抛了起來，高聲喊着他的名字。他們把這個明明不配的人當做了救世主，當做了一個英雄。

這一幕深深刺痛了德拉科，他不明白，他不接受，他不允許。

“救了韋斯萊一命，是不是，波特？”他冷笑道。

慶祝的歡笑不見了，人們都皺眉扭頭瞪着他。德拉科沒有被他們的排斥吓退，反而感到怒火更甚，這些渣滓，做戲給誰看？！

“我從沒見過這麼臭的守門員。”他沒有轉移視線，依然死死盯着波特，“不過畢竟他是生在垃圾箱的嘛……你喜歡我的歌詞嗎，波特？”

盜取了他榮耀的竊賊沒有回答，反而裝出一副勝利者的大方姿态，仿佛沒看見他似的走去迎接其他陸續降落的格蘭芬多。他們得意洋洋地呐喊着，波特對他們露出了開懷的笑容。

這個樣子徹底激怒了德拉科。

“我們還想多寫幾行歌詞！”他扔下掃帚快步走過去，“我們想唱唱他的老媽——可是又肥又醜不好押韻——還有他爸爸——沒用的廢物也不好押韻——”

正在和波特握手的雙胞胎聽見了德拉科的話，他們僵住了，回頭看向他。

“别理他，”約翰遜趕忙攔住，“别理他，弗雷德，讓他喊去，他隻是輸了球眼紅，這個沒教養的小——”

“——可你喜歡韋斯萊家，是不是，波特？”德拉科譏笑道，強烈的嫉妒和怒火讓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他隻想宣洩，隻想傷害什麼，最好毀掉，“還在那兒度假，是不是？不知你怎麼受得了那股臭味，不過我想你是被麻瓜帶大的，韋斯萊家聞起來肯定好多了——”

波特攔住了另一個雙胞胎，他們面目猙獰地瞪着他，嘴裡辱罵着反擊。但德拉科一點都不介意，他放肆地大笑起來，惡毒地加了最後一把料：“也可能是，你記得你媽媽家的臭味，韋斯萊家的豬圈讓你想了起——”

下一秒，波特和雙胞胎一起撲向了他，數不清的拳頭砸在了他身體各個部位，德拉科雙拳難敵六手，被擊倒在地，這下他們連腳也加上了。德拉科痛苦地蜷縮在地，可是比起屈辱，他内心更多的依然是憤怒。

“哈利！哈利！喬治！住手！”在咒罵和拳打腳踢之間，他似乎聽見了格蘭傑的聲音。

她在裝什麼好人！這下羞辱占了上風，德拉科把臉也捂住了。

霍琦夫人姗姗來遲，用障礙咒推開打紅了眼的三人。

德拉科透過血肉模糊的雙眼，看見波特怒氣沖沖的嘴臉，還有格蘭傑看見他慘狀後驚訝的樣子。

咔嚓。是尊嚴碎裂的聲音。

他再也不肯睜開眼，任由斯萊特林把他擡起來送去了醫療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