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他的傲慢破功，“你這個潑婦！”

赫敏得意地笑了，把他的魔杖拿出來晃了晃，然後披上隐形鬥篷閃開。

“格蘭傑！你最好别讓我抓住！”德拉科臉紅脖子粗地吼道，伸手到處試探。

赫敏看着德拉科抓瞎似的摸索，差點忍不住出聲嘲笑。

德拉科找了一會兒就氣急敗壞地停下：“克魯克山！她在哪裡？”

橘貓直接出賣了主人，德拉科立刻張開手臂抓了過來。

赫敏被圍困在角落，正準備貓腰從他臂彎下鑽過，就聽見拉文克勞級長的聲音傳來：“誰在哪兒！”

兩人一僵。

德拉科撈到赫敏，慌張地掀開鬥篷鑽了進去。

“你做什麼！”她噓聲厲喝，奮力推搡。

“安靜！”他企圖捂嘴，被她掙開。兩人扭打成一團，一個想躲進，一個想躲開，隐形鬥篷差點落地。

級長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德拉科靠力氣箍住赫敏，一手撈起鬥篷，緊靠的兩人這才被隐形衣遮住。

起伏不定的胸膛緊緊貼在一起，赫敏感到他滾燙的呼吸噴在耳邊和脖子上，急促的心髒貼在後背跳動，幾乎撞到了她的心。

赫敏羞憤交加，臉頰熱得快冒煙。

他還不消停，叽叽歪歪地抱怨着：“格蘭傑，你的頭發裡面有蜘蛛網！梅林的胡子，克魯克山，快過來！”他掀開一個角落，讓小叛徒躲了進來。

橘貓鑽進的下一秒，級長走了進來，兩人不再暗暗較勁，隻剩呼吸和心跳在密閉的鬥篷裡升溫。

熒光閃爍掃過他們的角落，他們都感到對方的心髒停了一拍，然後瘋狂鼓動起來。

級長狐疑地掃了一圈，最後被貓頭鷹趕了出去。

赫敏想要掀開鬥篷，她迫切地需要清冷的空氣。

“等等，他還沒走遠。”身後的人喊住了她，呼吸竄過耳廓，讓她忍不住抖了抖。

赫敏有些不情願地縮回手。

鬥篷下又安靜了，隻剩下克制的呼吸。

兩人等了十分鐘，期間又鬧了一會兒矛盾，這才滿打滿算等滿十分鐘。

但他們等來的不是級長，而是卡卡洛夫。

赫敏心涼了一半，她聽哈利說過聖誕節看見卡卡洛夫和斯内普的事，他們互稱教名，顯然是舊識。而德姆斯特朗校長曾經是個食死徒的傳言并不是空穴來風。

他來這裡做什麼？赫敏驚疑不定。

德拉科也心涼了一半，但他更多是學生對老師的習慣性恐懼，不過想到有厲害的隐形鬥篷他又恢複了自信。

但格蘭傑好像有點不對勁。

正當他疑惑時，卡卡洛夫靠近了他們的角落，召喚了一隻較大的貓頭鷹。

他要寄信。

赫敏的疑心更重了，為什麼他不用自己的貓頭鷹呢？難道是怕被截獲？小天狼星就不得不用壁爐傳話哈利，卡卡洛夫也是同樣的顧慮嗎？

這個前食死徒拿出一個縮小的信封綁在了貓頭鷹腿上，用德語說了什麼，不放心，又用英語說了地址。

他的聲音太小，披着鬥篷的赫敏聽不清，但第二個來人的聲音非常清楚。

是斯内普：“卡卡洛夫，這麼晚了，是船艙不如貓頭鷹棚屋的稻草舒适嗎？”

卡卡洛夫吓了一跳，松開了貓頭鷹的爪子，它飛了出去。

斯内普沒有阻止，隻是嘲弄地皺起鷹鈎鼻：“雖然不想打擾你欣賞鳥類排洩物的香味，但我建議你離開這裡，回到你的船上。”

“西弗勒斯，你知道我在擔憂什麼！”卡卡洛夫陰險的臉上全是惶恐，試圖抓住斯内普的左臂卻被避開，他語氣激憤起來，“别僞裝了，你這隻狡猾的老蝙蝠！他一定是要回來了！”

赫敏一抖，誰要回來了？！是她想的那個人嗎？！

德拉科隐隐不安，母親的口信和對出身背景的敏感讓他也直覺不對，但這不可能！父親從來都說那個人已經死了！

卡卡洛夫憂心忡忡地轉圈，但這無法分散他的焦慮，因為他的山羊胡子快炸了：“斯内普！說點什麼！他要是回來了，你也跑不了！”

斯内普冷冷地看着抓狂的卡卡洛夫，扯了扯嘴角，正要開口，第三個人走了進來。

“真是熱鬧，竟然是食死徒派對，我沒來晚吧！”

是穆迪，他瘋狂的魔眼在兩個巫師身上滴流打轉，似乎還掃過赫敏和德拉科藏身的角落。

赫敏和德拉科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抓在了一起，手心裡都是冷汗。

“穆迪教授。”斯内普不動聲色地轉身背靠石牆，“你來的正好，這裡有一個疑似食死徒的人。”

穆迪掃了眼他手裡的魔杖，猙獰的臉上露出一個更像威脅的笑容：“我看不止一個，斯内普教授。”

卡卡洛夫戒備地按着口袋，眼睛驚疑不定地亂轉，似乎一有動靜就要拔劍而戰。

穆迪一隻眼盯着斯内普，另一隻眼盯着卡卡洛夫，謹慎地沒有動作。

赫敏發現，穆迪根本不信任斯内普。這是為什麼？他們不都是霍格沃茨的老師嗎？難道斯内普真的是…食死徒？

這個想法讓她渾身發冷。雖然一年級哈利的魁地奇意外被證實是奇洛的操作，但三年級的狼人事件也證實他和劫道者勢不兩立，斯内普也從來對他們沒有好臉色。

可是，他是怎麼騙過鄧布利多的？難道鄧布利多有暗中的計劃？

三個巫師的對峙越發緊繃，最後斯内普盯着穆迪開口了：“卡卡洛夫。”被喊者一個哆嗦，差點發出攻擊。

“穆迪教授會護送你回到船艙。”

穆迪懷疑地打量斯内普，魔眼又掃過赫敏的角落：“我看可以我們一起送。”

“很遺憾，我要押送某位夜遊的學生回到寝室。”

赫敏和德拉科心徹底涼了。

穆迪思索一番，沒再說什麼，朝角落遞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兇狠地抓住卡卡洛夫離開了貓頭鷹棚屋。

斯内普注視着他們離開，然後緩緩轉向了兩人。

一時間，連貓頭鷹都縮緊了脖子。

魔藥教授的等待具有十足的壓迫力。

赫敏和德拉科不敢出聲，都在打賭他發現的是對方。

斯内普的臉色越發黑沉，剛才的冷靜都消失殆盡，他從牙齒裡擠出幾個字：“哈利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