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的男朋友當然不是蠢的,更何況他還有一個警察媽媽。金泰哼眼睛微微動了動,朝厲叔使了一個眼色。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報警的事,但是一條信息卻被傳入了金媽媽的手機中。
‘疑似發現。’
短短四個字,什麼都沒有說,卻又包含了大量信息。
“來線索了。”金警官捏着手機,走進N市專門為各地警察準備的臨時辦公點,面色嚴肅。
“立刻出警!”
警局裡有卧底,金警官知道,于是報點的信息不準确。
警察裡有人的面色擔憂,有人嚴肅,有人恍如松了一口氣,但隻有一個人是在松了一口氣後又很緊張的。
實習警察。
會是他嗎?
“目标地點在N市……”刻意拖長的聲線,金警官重點關注實習警察的面容,從而忽視了安警官驟然緊繃起來的身體。
“安警官?”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徐警官對安警官的稱呼已經從‘老安’變成了安警官。
“你在緊張什麼?”徐警官問。
長久以來的搭檔,雖然徐警官對安警官私下的人品很不看好,但也并沒有把安警官朝卧底的那方面去想,因此隻是單純的疑惑。
“不是緊張。”安警官低聲道:“多年來的案子終于有了進展,我在做最後的準備。”
“郊區。”
金警官最後兩個字塵埃落定,實習警察驟然松下一口氣,然而面對他的就是一把手\槍。
“關起來吧。”金警官冷漠道:“你表現得太明顯了,毒蟲。”
“我不是!”實習警察慌亂擺手,嘗試辯解,可等待他的隻有一副銀手铐,不出所料,這次行動後他将迎來法律的制裁。
“你們憑什麼奪走我們的人權?”
事情退無可退,毒蟲破口大罵:“我們隻是掙錢!我們隻是做生意!憑什麼捉我們?!我們不是你們的奴隸!”
“……你還記得上警校之前說過的話嗎?”陳警官歎了口氣,她是這位毒蟲曾經的師傅,“毒破壞了多少家庭,在做我徒弟之前,你是怎麼跟我發誓的?”
“不用白費口水。”徐警官閉上了眼睛,比起處在偏遠地區的N市和L市,她所在的市區類似于被毒破壞家庭的事沒少發生,所以已經見慣不怪,“毒蟲早就被洗腦,他們的本性就是自私。”
每一位警官的态度都很正常,起碼在現在看來,包括和徐警官起争執的安警官,他的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卻也是在面對毒蟲。
隻是恰好,毒蟲就在徐警官的對面。
警車在暗夜中前行,每一位警察都全副武裝。就算這一次不能打掉毒\販的老巢,也能摧毀他們其中的一個窩點。
金泰哼怎麼會來這裡?
‘銷金窟’之所以是‘銷金窟’,因為這裡充斥着大量的錢色交易,有男人的手捏着一把錢塞進女人的高峰中,也有女人的手帶着首飾丢進男人的褲\裆裡,煙霧将這裡彌漫,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荒誕的戲劇。
這隻是最低級的玩法,更加有臉面的人并不在這裡逗留。他們有專屬的房間,也有被欽點好專門服侍他們的人。
一張好的臉很明顯在這裡有更好的出路,雲沫就是這樣。
透過樓台上的窗戶,雲沫看見了和這處‘銷金窟’格格不入的金泰哼,詫異的神色隻在臉上出現一瞬後又被掩蓋。
“怎麼?下面有你認識的人?”
黑色的西裝穿在男人的身上,一副眼鏡将男人眼神裡的訊息全都蓋住,頭發被打理得整齊嚴肅,放在外面,别人尊重地稱呼一聲教授也不為過,誰能想到,衣冠整潔的人皮下也不過是一隻禽獸。
“是有看見很眼熟的人。”不隻是金泰哼,還有站在金泰哼旁邊的中年男人。
五年記憶讓一切面容都變得模糊,連媽媽的臉也變得不再清晰,隻有在半夜夢中驚醒的時候,媽媽讓她走的話語變成了一句咒語,讓雲沫發誓要找到那個惡鬼一樣的男人。
沒想到現在碰上了。
當初惡鬼一樣的男人變得骨瘦如柴。如同高中時期的她一樣,卻不會讓人感覺到可憐,反而讓雲沫的牙根生癢。
“要不要讓他上來,這樣的男人,應該很受你這種年齡的女人喜愛。”男人的話說得溫和,如果忽略他沖着雲沫走過來的步伐的話。
帶着薄繭的手指止住了男人的下一步動作,讓男人的眉頭微皺。
“既然您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雲沫眼波流轉,卷翹的睫毛和眼尾上翹的眼睛莫名散發出一股讓人心癢癢的味道,尤其是發尾處的香味。
男人沉迷地抽了抽鼻子。她和這裡的人似乎有點不一樣,這也是他在一群人中一眼相中她的原因。
“不隻是那個年輕男人,旁邊的那個老男人,都點上來吧,看起來……”注意到男人難看的臉色,雲沫輕輕勾唇,“看起來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