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挺好玩的。西裝革履的男人眼神玩味。這個地方有賭有黃,但偏偏他愛幹淨,沒想到這一次看走眼了。
大拇指和食指并攏,男人打了個響指,退回到椅子上坐下,“當然沒問題,可下面的人是金家的小少爺,你确定……?”
金家,不是多麼有錢的人家,但也算老牌,金家小少爺來到這處‘銷金窟’很明顯是為了玩,能不能點上來當然不能全由男人做主。
“你沒有這份權利嗎?我以為你是這裡很有臉面的人。”
雲沫的眼神裡帶着乖巧,滿是單純的話語裡似乎充滿了對男人的崇拜,但男人明白雲沫話下質疑的味道。
有點意思。
桌上的鈴铛不知聯通到何處,很快,時刻注意雲沫的暗線就站在門口。身上的裙子依舊沒被換下,暗線的眼睛裡是浮于表面的妖娆。
“客人,需要什麼幫助。”
“金家小少爺來了。”男人哼笑一聲,“把金家小少爺和在金家小少爺旁邊的那個男人一起帶上來吧。”
如果是金家當家人,他自然會更客氣一點,但是金泰哼……一隻沒牙的奶虎,就算被兇猛的野獸打來吃掉,也是很正常的。
“是,客人。”
暗線的腳步遠去,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站在窗戶邊的雲沫一眼。本來也該是這樣,進了‘銷金窟’,生死有命,就算暗線與雲沫來自同一個陣營,也不可能為了某一個人而放棄自己的生命,尤其當自身的命具有重大意義時。
恭請金泰哼的女人柔媚無骨,金泰哼的長相是‘銷金窟’裡難得一見的極品客人,又能完成業績,又能和這樣的人春風一度又有誰不樂意呢?隻是略帶可惜的是,不管是什麼樣風華絕代的人,在那些煙霧的侵蝕下,最終也會變成一副骨頭架子,再不複之前的模樣。
“客人請~”女人媚眼含春叫道,在她的身旁有一隻手蠢蠢欲動。
“老東西。”嘴邊的淺笑絲毫沒有落下,女人口中的話卻變了模樣,“再朝我動你的爪子試試呢?”
“嘿!你這臭娘們,沒看到我旁邊的人有錢嗎?!”被毒吃掉皮肉的男人即使已經虛弱不堪,依舊掩蓋不了其本性,瘦到凹進去的臉上兩眼大睜,瞪着柔媚的女人。
女人也絲毫不懼。這樣的男人太多了,在這處‘銷金窟’,不知道有多少人進來時還是人模人樣,出去後就隻剩一張人皮。
腳下稍微用力,男人瞬間倒在地上,罵罵咧咧又想爬起來時,一隻腳已經踩在了他的背上。
“這是要表演新奇的玩意嗎?”
“那個女人不錯,我就喜歡潑辣的!”
人群的狂歡并沒有暫停,離得近的人看見了這種場面也隻會歡呼。
金泰哼捂住額頭,在這種地方待久了,頭也變得有點暈,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先上去吧,不是有人讓我和他上去嗎?”
這裡的煙霧是有問題的。金泰哼頭重腳輕的跟在女人的背後,大量的煙霧在進入到樓裡的時候就變得稀疏,這也讓金泰哼的腦袋變得輕松了一點,而跟在金泰哼後面的男人就很明顯不适起來。
“為什麼不在下面?為什麼不去下面?”他一直發問,手瘋狂地在樓道的強逼上撓動。
說實話,這樣的聲音很吵,可前面的女人像是習以為常,所以金泰哼也不能驚慌失措。
他是男人帶進來的,這裡很明顯和沫沫、媽媽的案子有關聯,如果他表現得不對勁的話,有可能會給她們的辦案帶來重大阻礙。
可金泰哼萬萬沒想到的是,雲沫竟然真的在這裡!
“你要的人我叫上來了。”穿着西裝褲的腿交疊在一起,與雲沫同在一個房間的男人看了眼雲沫,眼裡興味盎然,“你要給我表演什麼呢?”
表演什麼?其實雲沫隻是想要金泰哼來到她的身邊而已,還有金泰哼旁邊的那個男人,離得遠還不一定确定,離得近就完全看清了,他就是她的噩夢!害死媽媽的兇手!
雲父順着男人的話看見了雲沫,和金泰哼的有所顧忌完全不同,雲父幾乎是立馬朝着雲沫撲了上去。
“臭娘們!原來你在這裡!”他咬牙切齒,聲音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如同枯枝一樣的手作勢要扒拉雲沫的衣服,“錢呢?錢呢?給我錢!給我藥!”
“憑什麼給你?”雲沫冷聲道。
“憑我是你爸!老子養了你這麼多年,不如養條狗!快給我藥!”
他真的變得和記憶裡不一樣了。記憶裡的男人是壯碩的,哪怕她和媽媽兩個人合力都打不過,而現在的男人……
腳底和骨頭架子的接觸,雲父摔倒在地上的時候,似乎讓人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啊啊啊啊啊,臭娘們!!竟然打我!!啊啊啊啊啊啊!!”
“老子當初就該把你扔進廁所裡溺死,臭※※,日※※!!”
‘啪啪啪!’
和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同時響起的不隻是鼓掌聲,還有金泰哼快速跑到雲沫身邊腳步。
“沫……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