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不會種地!
雲沫松了一口氣,“這樣,等雨稍微小一點,我就去你們的部落教你們種地,種地呢,可以源源不斷地獲得胡蘿蔔這些食物,隻是需要時間。”
“那這太好了!你不知道,胡蘿蔔在我們這裡都是比較好吃的食物了,還不是年年都有!”青草舔了舔嘴唇,望了一眼送給雲沫的胡蘿蔔,“我們通常都在叢林裡找食物,有什麼吃什麼。”
更多的時候,隻能吃不好吃的尖叫草,不吃就會挨餓。
“這樣啊......”雲沫思考。
看來要早點教會雌性們種地才行。
“食物已經送到了,那我們就回去了。”野花笑着說,順便揉了下雲沫的腦袋,“如果你家雄性還不好,就帶着雄性去看看獸神吧。”
“說不定獸神會有辦法。”
雲沫就好像她的妹妹一樣,野花帶着青草走出了石頭屋,雨水淅瀝瀝的敲打在遮擋着她們的巨蟒皮上。
隻是她的妹妹,在和水蛇獸人的争鬥中死去了。
她親眼看着她的妹妹沒有躲過水蛇獸人的尾巴,被擊中,緊接着倒地不起,如同她身邊被雨撲滅的火把。
眼底有過水意,野花蒼白着一張臉硬是把那點水意憋了下去。
老族長在雨季到來前沒有回來,雨季過後就更是不可能會回來,從今往後的兔族,真的隻剩下雌性和幼崽了。
做出了在雲沫之後第一個反擊水蛇獸人的舉動,她有責任讓兔族的雌性們過上更好的生活,而不是......等待着沒有音訊的老族長,或者......未成長的幼崽們。
青草和野花的身影在漸漸遠去,最後隻化成了一顆小黑點消失在雲沫的視野裡。
獸神嗎?
雲沫眼神暗淡。
她不是沒有想過找獸神,甚至在水蛇獸人撤退的第二天,她就沒有管過自己身上的傷口,帶着果果爬上了屬于獸神的領地。
但那天屬于獸神的話就像是幻覺。
獸神沒有給她半分回應。
“要不再試一試呢?”雲沫摩挲着果果的兔臉,長期沒有得到完整的進食,果果的兔臉已經消瘦到随手一摸就能摸到兔子的骨骼。
雲沫定下了心神,将石頭屋裡的火焰加柴,開始炖肉湯。
喂完果果之後,就再去找一次獸神吧,已經完全沒有辦法了。
暴雨敲打在石頭屋的屋頂上,雨滴順着石頭的縫隙砸入陶碗裡,彙聚成滿滿的一碗鹽水。
雲沫将水倒在屋外,又把陶碗放回了原來的位置,緊接着抱起了果果。
“果果,我們要出門咯~”
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誰聽,但雲沫總是堅持的,每一次做事情前都要說一遍,仿佛這樣,有一天就能得到誰的回應。
果果隻能感覺到自己被抱了起來。
他很虛弱。
或許不久後就會死去。
其實......就這樣死去也好,起碼雲沫不會再因為他沒有死,卻動不了,像一株植物那樣而傷心,這樣雲沫也能安心地在成年後回到屬于雲沫的世界吧?
果果有點傷心,更多的是釋懷。
比起讓雲沫這樣忍受痛苦,忍受折磨,他更喜歡看到雲沫開心笑起來的樣子,就像最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哇......粉色的兔子,太過分了!’
當時的雲沫是這樣說的對吧?就像現在一樣,他也被雲沫抱在懷裡。
身體開始颠簸,果果有點疑惑。
雲沫......要去哪裡?
“獸神,讓果果好起來吧。”
身上的巨蟒皮可以遮擋住大部分的雨水,但唯獨那一雙腳,卻沒有辦法得到遮蔽。
大大小小的傷口在‘鞋子’裡若隐若現,血絲圍繞着每一處傷口,每一處傷口又被泥漿侵染,雲沫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随手将最後代表文明社會的鞋子扔到一邊,雲沫赤腳踏在了通往獸神領地的台階上。
每一步,都是一句期望。
“獸神,求你,救救果果。”
第一步台階在腳掌的刺痛中被雲沫穩穩地踏上。
“獸神,請回應我,救救果果。”
第二步台階同樣如此。
“獸神,無論付出我的什麼,果果應該得到救贖。”
雲沫是個無神論者,起碼在穿越之前,但是現在,她開始相信神明,相信神明的憐憫心。
腳掌一步又一步踏在石階上,雨水沖刷幹淨了雲沫的腳掌,留下的除了傷口還有鮮血。
輕輕地吻落在了果果的兔耳上,雲沫堅定地向石階的更上方行走。
足夠虔誠的話,獸神會聽到她的祈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