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蛇一族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兔族早已經為了躲避其他食肉種族跑到了最偏遠的地方,卻還是躲不過來自水蛇的襲擊嗎?
布魯不禁這樣想。
“沒想到被你們發現了。”圓鈍的蛇頭代表着領頭的赤色水蛇并沒有毒性,但不代表赤色水蛇就沒有威脅到兔族獸人的力量。
“你們的聲音很大。”布魯不需要多說,一切戰鬥都在眨眼之間發生。
雨水砸在兔族獸人的皮毛上隻會拖累兔族獸人的敏捷度,但水蛇卻如魚得水。
本來就是與水共生的水蛇一族,又怎麼害怕雨水呢?
沒有毒性,但有力量。
赤色水蛇柔軟的身軀纏繞在布魯的身上,用力将布魯絞殺在蛇腹裡,布魯見勢不對立馬變成獸形,小小一隻的白色兔子從蛇腹中鑽出,皮毛全被雨水打濕,卻毫不畏懼地拖着沉重的身體往赤色水蛇的眼睛襲擊。
大雨傾盆。
一道閃電帶起的亮光劃過了雲沫的眼睛。
雲沫喝着肉湯,朝果果點頭。
“在那之後,我和布魯、咕噜就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果果用手指擦去雲沫嘴角的肉湯。
雲沫總是這樣,每一次吃東西都會給自己的嘴邊留點零食。
以前在洞穴的時候還更厲害,吃紅果子的時候,紅果子的汁水竟然還能濺到臉上。
這樣的雲沫,他怎麼舍得讓她一個人回到她的世界。
可是......他不能陪伴。
果果垂下了眼眸,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直到他們發現了我吃肉。”
“你怎麼能吃肉?”咕噜一張兔臉皺成一團,四肢踩在落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他們剛剛打敗了度過雨季,在秋季出來覓食的野獸,正打算得意一番的咕噜卻看到粉色兔子沖到了野獸的面前,開始對着死掉的野獸大快朵頤。
‘不就是吃肉嗎?’
不僅當時的果果是這樣想的,就連現在的雲沫也是。
“不就是吃肉嗎?”放下了沒喝完的肉湯,雲沫皺眉,“就算部落裡的兔族獸人不能吃肉,那你吃肉他們也管不着啊。”
果果聽不到雲沫的話,雲沫也沒有在意,隻是在為果果憤慨。
在雲沫的世界裡,兔子是可以吃肉的,隻是不能多吃也不能常吃。
兔子的消化道不适合吃肉,但果果可以吃肉!那就沒什麼問題!為什麼兔族獸人還會排斥果果?
還在撕咬着野獸屍體的粉色兔子僵住了,“可是它聞起來很香啊,咕噜。”
“你在說什麼?!”咕噜聽到粉色兔子的回答就已經完全震驚了,“布魯!!”
“布魯!!”
“怎麼了?”咬着紅果子的布魯哒哒哒地從遠處跑了過來,兔眼裡還帶着迷茫,“這麼焦急叫我過來幹嘛呀咕噜?”
“你家弟弟吃肉!”
“粉色兔子吃肉!”
咕噜大呼小叫,就差跳腳。
布魯随着咕噜的聲音轉頭看了過去,一小塊還沒有吃完的野獸肉仍舊挂在粉色兔子的嘴邊。
粉色兔子已經完全呆住了。
在獸神身邊的時候,他通常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從來沒有被界定過隻能吃哪一種食物。
雖然那時候也隻能吃草。
“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布魯動了動三瓣嘴,“必須告訴族長才行。”
族長是布魯的父親,同時作為族長的孩子他們也不能叫族長為父親。
寬敞的洞穴裡,圍坐了一圈的兔族獸人,有老的也有年輕的,但無一例外,他們都很強壯。
每一個兔族獸人的目光都看着被圍在中間的粉色小兔子。
“不能養這個獸人。”老雄性皺眉,“我們才從食肉的獸人那裡搬來這裡,再出現一個食肉的獸人,會對我們的部落造成很大的威脅。”
“可是我覺得他不會吃我們。”兔族族長反駁。
“現在是不會吃,以後呢?他能控制住他吃肉的本性?”老雄性的話不止一個人贊同。
但兔族族長依舊堅持自己的意見。
這隻幼崽是他親手撿回來撫養的,一隻瘦弱的幼崽,又怎麼可能會做出吃掉自己族人的舉動。
“但他并不是我們的族人。”老雄性這樣說,“我們的族人,沒有一隻是他這樣的顔色。”
“這樣吧,布魯和咕噜跟他相處的時間更久,讓布魯和咕噜來判斷他應不應該留下。”
這樣的舉動很兒戲,老雄性不得不這樣做。
他看出了兔族族長對幼崽的憐憫。
但一絲一毫的危機都不能再從現在的兔族部落裡出現了,他們的雌性在之前被掠奪了不少,就連雄性也被食肉的獸人殺死了,如果搬到偏僻的地方,他們仍舊在受食肉獸人的威脅,那搬來這裡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
布魯和咕噜在老雄性的話中被帶到了洞穴。
“布魯哥哥!咕噜哥哥!”粉色兔子不理解成年雄性們的考量,但是看到熟悉的玩伴還是撒歡地往他們身上撲。
“離我遠點!!!”
幼崽的驚恐聲響徹了洞穴,也讓粉色兔子的動作僵在了半空中。
“......咕噜......咕噜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