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聲音溫柔,慈祥,像是一個見了許多大事的老者。
17歲的雲沫想不出更多的形容詞,她隻知道,去見了獸神,她不一定能留在這個世界。
要是剛來到這裡的時候,雲沫是巴不得能回到原來的世界的,但是現在......
果果還在這個世界......
“獸神,求你救救雲沫。”
果果背着雲沫哭着跪倒在獸神的神像面前,腦袋不停地叩拜。
【雲沫,你不屬于這裡。】
“獸神,雲沫生病了,要怎麼樣才能救雲沫,果果願意獻上一切。”
【你得回去,你還有沒有完成的命運。】
獸神的聲音帶着歎息,像是已經窺見了雲沫的未來。
命運?
她的命運是什麼?
雲沫開始思考。
她從小到大隻是雲家最不争氣的女孩,當整個雲家的老少都開始在各行各業發光的時候,她還在學校裡吊兒郎當地混,這樣的她,能有什麼命運?
“獸神,獸神。”
“求求你,求求你。”
跪拜的動作太頻繁,果果害怕雲沫不舒服,隻能先将雲沫放在地面上,卻又怕雲沫冷到。
身上雲沫親手做的獸皮衣服變成了雲沫的床墊,雲沫被果果安穩地放置在獸皮衣服上,耳側響起的是果果一聲響過一聲的叩頭聲。
雲沫想讓果果别跪了,獸神不是什麼好玩意,可是雲沫的思維和身體被分成了兩個部分。
一個部分在認真思考,在擔憂果果;另一個部分卻無法行動,隻能被迫地聽着果果發出來的動靜,心髒都被糾成一團。
果果到底是獸神親手帶大的孩子,獸神還是心軟了。
【果果,雲沫到了回去的時間了。】
“......?”
果果叩頭聲一頓,眼睛霎時間瞪大,裡面全是恐慌。
“雲沫不是為我而來的雌性嗎?不是獸神賜予我的禮物嗎?”
果果的發問讓獸神歎息。
黑夜中的一束光照在了果果的腦袋上,像是獸神在輕撫着果果的頭發。
【她不屬于這裡,生病是必然。】
“我不接受!”果果的眼裡噙滿了淚水,抱起地上的雲沫就想走,就連雲沫親手做的獸皮背心也沒拿。
“雲沫是屬于我的雌性,她不會離開我。”
嘴上說着雲沫不會離開他,其實果果心裡知道,是他離不開雲沫。
【雲沫留在這裡會死的。】
【靈魂也會消散。】
獸神的聲音淡然又平靜,就像是已經知道了雲沫和果果的結局。
果果的腳步停住了。
“我要怎麼做......才能讓雲沫好起來......”
‘砰砰砰’
敲門聲急促地響起,驚醒了雲沫的美夢,雲沫的眼睛帶着怒火看向了門的方向。
自從BTS成員們開始做夢後,她就很少能完整地睡上一覺了。
“......田正國!”雲沫咬牙切齒地打開房門,已經不用再去多想,她就知道了這個時候敲門的一定是田正國,“你最好給我個......!”
帶着涼意的擁抱不像是之前田正國有意放松和雲沫之間相處時的小心,而是急促的,不可或缺的,就像是身體裡的某一塊空落被填補的滿足感。
田正國抱着雲沫的身體,就像是抱住了全世界。
他原本以為他和浩錫哥、知旻哥是不同的,但是現在看來,他們并沒有什麼不同。
至少在上輩子,無論是外力或者自身的意願,他們都留不住雲沫。
“雲沫......”雲沫的掙紮對于田正國來說微不足道,田正國把腦袋擱在雲沫的肩膀上,盡量維持住聲音的平穩,“你可以叫我果果嗎?”
“我為什麼要叫你果果!”雲沫咬牙,昨天的一切都是假象,這些做夢的人堅持不到一天就完全會亂套。
“......求求你......”田正國懇求,眼淚落在雲沫的衣服上,被衣服瞬間吸收,“叫我一聲果果。”
“就這一次。”
夢裡的他或許再也聽不到雲沫叫他果果了,他和獸神做了一個約定。
這個約定卻不能對雲沫說出口,無論是夢裡的雲沫還是現實中的雲沫。
“果果!果果!”眼見着掙紮是沒用了,雲沫幹脆順着田正國的話咬牙喊着略顯親密的稱呼,“可以松開我了嗎?”
“果!果!”
“内!”
得到了想要的東西,田正國也沒有繼續擁抱雲沫,臉上的笑容開朗,田正國的眼睛卻是紅紅的,“我去給你買早餐。”
“......”
他怎麼哭了?
雲沫有點怔愣,隻是個擁抱而已,沒必要......感動到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