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因為他的美瞳會滑片啊。”
“什麼?言安,你帶美瞳了?難怪你今天看起來這麼帥!什麼牌子的美瞳分享給我不?戴這玩意兒很難受吧?”
言安不慌不忙舉起咖啡,在烤過的吐司上撒上了鹽和胡椒:
“柯露覺得我不戴眼鏡可能會看不清楚,就給我戴上了有度數的美瞳,如果你想要買美瞳,可以去問她。”
陳季雲想起來柯露是誰了,學生會的書記,還是ins上的美妝博主。
梵瑞說過柯露是玩妝大神,但陳季雲看過她ins上的作品照片,他隻覺得畫得像鬼:
“你和柯露感情這麼好啊,是不是在學生會工作久了日久生情了?你小子豔福不淺啊!”
言安面上挂着淡淡的笑,也不回答他的問題:
“你們剛剛聊什麼?繼續聊吧,我隻是想找一個地方吃早餐而已。”
“啧。”陳季雲心裡多少有些别扭,他在和楊槐聊非常私人的事情,言安倒好,橫插一腳進來,打斷了他醞釀好久的氛圍。
但話已至此,隻能硬着頭皮繼續講下去:“所以小楊槐,你喜歡什麼樣的表白呢?”
“我喜歡,盛大的告白。”
“盛大?”
“對啊。告白難道不應該讓全世界都看到你炙熱又真摯的感情嗎?周圍的朋友也好,親戚也好,都應該來見證這份感情,告白應該和結婚一樣的。如果一個男人将告白準備地極其用心,他的婚禮隻會設計得更加完美,不是嗎?”
但如果告白得人盡皆知,以後分手也會分得人盡皆知,出軌也會出得人盡皆知。
以往和陳季雲談戀愛的女人通常隻要和他在一起就謝天謝了,不會敢和他提要求,但楊槐不同,追了楊槐這麼久,陳季雲自然願意為她破例:“當然!”
言安睫毛微顫,打趣道:“你們進展好快。又是送玫瑰,又是讨論告白的,我這樣坐到你們這桌,會不會打擾到你們了?”
“花,不是季雲送的,是别的男人送的。”
楊槐起身,挎上了YSL的托特包,将玫瑰遞給了前來收拾餐桌的服務員:
“幫我處理一下吧,直接丢垃圾桶裡就好。”
楊槐的身影漸漸走遠,陳季雲的背放松下來,翹起二郎腿:
“阿言,我和人家楊槐聊着天呢,你就這麼插進來是什麼意思呢?”
“助理沒有收到代駕的賬單,前天喝完酒,你是怎麼回去的?”
陳季雲一下子想起了那個旖旎的夜晚,就算斷片了,他也完全記得自己做了什麼,還能做什麼呢?
“我沒那麼醉,打車回去的啊。”
“這樣啊。”言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起身彎腰,将陳季雲領子上的扣子扣了起來:
“你的草莓印露出來了,挺明顯的,稍微蓋蓋吧,在學校裡影響不好。”
筷子掉落在地,陳季雲立刻扒開衣服,碩大的草莓印和密密麻麻的抓痕,無不在顯示這那晚有多激烈。
“WTF,你為什麼不提醒我?剛才楊槐看見了嗎?”
“就算她看見了,又能怎麼樣呢?”言
安的臉上挂着淡淡的笑,搖晃着杯中的紅茶,他的語氣是那樣笃定:
“你和她現在又沒有在一起,玩玩别的女人很正常吧。”
心裡的虧欠和慌張消失大半,陳季雲呆愣片刻,情不自禁地兜住了言安的脖子:
“阿言,你說得對啊!我和她又沒在一起,我緊張什麼?”
言安把手中的杯盞放下:
“對啊,如果是以前我認識的那個季雲,是肯定不會因為這種小事着急的,我們不能因為女人,就改變自己的本性啊。”
“原來你也是這種吊人!我就說嘛,男人哪有像你這樣的。”
陳季雲的語氣因為找到同類而變成異常興奮,他思考着他确确實實因為這兩個月追求楊槐,錯失了不少桃花。
連言安都說出這樣的話,說明自己确确實實被楊槐改變了太多:
“Damn,還沒和她在一起就已經被束縛了,這要是和她在一起了壓力得多大啊,不過就是個女人而已啊。”
“這樣,我今天晚上叫幾個學妹去遊艇上玩,你要來不?”
言安皺起眉,眼裡飽含愧意:“晚上我要回去陪我的寶貝。”
“你的寶貝?誰啊?上次的那個金發妹你拿下了?卧槽!都不和兄弟講的?”
“我和她之間暫時還沒有名分,你先别說出去。”
言安的手拍上了陳季雲的肩,湊到他耳邊悄聲說:“下次帶她來和你們玩。”
“晚上要去陪,但是沒有名分?”
陳季雲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含義:“玩得真花啊,那下次帶嫂子來見我哈!”
怎麼會有這麼蠢,這麼好操縱的人呢?
臉上的笑容在轉身後消失殆盡,言安擦了擦脖子上被陳季雲觸碰到的皮膚。
白皙的皮膚很快被擦出了紅印,可他沒有停,仍是病态地用力擦着。
言安當然沒有女友,上次給陳季雲看得照片,實際上是言安的媽媽。
他那個早在五年前,就被男人jiabao緻死的媽媽。
那個每天嘴裡叫着“自由自由”卻單純懦弱,不反抗不鬥争,每天像是活在夢裡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