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朝着别墅開去。
今夜因為是一場宴會,難保不會喝酒,裴行之喊了司機,所以車上并非隻有二人。
林涸歡安靜坐着,絲毫沒有回應的打算。
不悅的心緒讓她根本沒有辦法靜下心來思考現狀。
她總感覺有什麼東西超出了預料中的發展。
就像投喂他的時候,明明一直是把他當做自己養的德牧,雖然想的是專屬于自己的德牧,但她的感覺不對了。
現在好像超出這些了。
但超出了,又是什麼呢?
她不知道。
回到别墅後,林涸歡洗淨了身子就躺到了床上。
心底的困惑太重,想着想着,很好,她睡着了。
不過,她覺得,先繼續把裴行之當德牧就好了,然後順其自然,指不定哪天就什麼都開朗了呢。
畢竟,事已至此,想也想不明白,還不如好吃好喝睡好覺呢。
隔天早上,林涸歡少有的起得比平日都要早。
她确實不太會做飯,所以隻簡單的下了碗西紅柿雞蛋面,自己吃完後,又留了剩的一份置于保溫飯盒中。
做完這些後,似是覺得不夠,又将昨日口袋中剩下的幾包小零食一起放在了桌面。
“你在做什麼?”裴行之低啞的聲線從頭頂傳來。
正出神的人有些被驚到,擡眸看去。
大抵沒想到她會比平日都要起的早,甚至還自己做了早餐,而不是像往常那般,等他做好後才姗姗來遲,裴行之的眸色在清晨的光照下帶着些淺棕色,含着一閃而過的驚訝。
畢竟昨夜還在生氣的人,早上突然提早起來做了早餐,看起來還是用極了心準備的。
在他注視的目光下,想到等下自己要說的話,林涸歡莫名覺得有些羞恥。
有求于人時确實需要多費點心思。
想了想,等男人坐下開始品嘗後,她才輕聲開口:“許導說劇版的投資方想要見見我,所以今天晚上組了場局。”
“他求得厲害。”
頓了頓,她觀察了下主位上男人的表情,見沒有不悅,才繼續開口:“想請你晚上陪我一起去。”
“就當是蹭飯,順便減輕下你的廚師壓力嘛。”
實際上,林涸歡是不想去的。
但是昨夜聽着許導發的一條一條語音信息,句句皆是在道他的不易,還有現在經濟的困難。加上那個資方隻有這個要求,算是個比較好的資方,好過後面整得劇組烏煙瘴氣的人進來。
然後,她心軟了。
如果隻是吃餐飯就可以的話,就當報許導當年的知遇之恩。
冰山答不答應她不确定,但是爺爺說了,求人辦事,态度得拿出來,要端正。
她好好端正了。
等待男人回答的時間并不好熬,直到他動了筷将碗中的面吃盡,林涸歡才終于聽到想要的回答。
“你既然都親自下了一碗湯面,我還有什麼不能答應的。”裴行之的眸色被光線照得如茶,似覆上了一層不易被察覺的笑。
聞言,林涸歡松了一口氣。
答應就好,起碼意味着她不用自己去面對了。
正是放松時,又聽見旁邊的人忽然問起:“現在可以說說,昨晚是生什麼氣?”
她身子頓時一滞,耳根有點發燙,忍不住怪這冰山好奇太多。
要怎麼說她昨晚那複雜的心思,她自己也沒有完全弄懂。
醞釀許久,才有些臉熱回:“那個叫簡心潔的,對你有别的心思。”
她隻當是因為那個簡心潔欺負自己,所以更不想裴行之跟她有什麼牽扯。
說完,忍不住去看這人的反應。卻沒想到他是茫然了片刻,似是才想起一道陌生的面孔。
林涸歡當即便有了猜測,又補了句:“她好像說,之前在碧雲閣和你見過,可能是你幫了她還是什麼的吧,不然怎麼會讓人記得這麼清楚。”
說到後面時,林涸歡自己也沒察覺出話和語氣裡的怪味。
主位上的男人似有察覺,眼底帶了絲很淺的笑,卻并未讓跟前的小姑娘發覺。
“梁絡昨晚查出,是銀灣宴廳的副總經理受了人的指示,故意讓人用法子想毀了你手中的劇本。”
“卻沒想到你沒按常理出牌。”
他語氣極淡地點出宴廳那邊查出的事,雖然沒有點明那個副總經理是受了誰的指示,但二人皆清楚。
聽出他話裡的打趣意味,林涸歡囧。
就像是打開話匣子一樣,瞬間忍不住吐槽起來。
她真的覺得不怪自己,那就是他們的法子太…太詭異了。漏洞百出,還特别刻意,帶個腦子的都能看出來。
今日去行韫的路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裴行之突然的好心情,林涸歡不用再去面對保安大叔和擠電梯的尴尬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