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涸歡是最先察覺到兩人的不對勁的。
她能感覺到,裴顧之好像藏了話想對她說,但每次都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和歎氣。
給她一種她要完蛋的感覺。
還有那邊的裴行之,那狀态也不太對勁,也藏着事兒。
不過她也沒心情理這一大一小在幹什麼。
自從放假後,她早早就将《危牆》剩下的劇情結束,又讓裴行之幫自己拍了個新年道喜視頻,交給了陳姐。
不用想,當然是戴口罩版。
陳姐忍不住惋惜說:“我感覺你上次那個蒙眼睛的裝扮不錯,當初還在網上起了好一陣風頭,雖然後來大家都知道你那是社恐,不敢看台下那麼多人。”
林涸歡笑了笑,沒多說。
忙完這些後,除了年後談出版的事,現在算是徹底閑了下來。
即便暫時沒有開新文的打算,但卻在這幾天收到了不少《危牆》的影視版權邀請,其中最熱誠的還是徐導。
這段時間一直不放棄地想要說服她,話裡話外皆是二搭的好處。
“許導,年後再說吧。”想了想,她還是将消息發了過去。
畢竟要過年了,哪有還在讨論工作的。
她今天要和裴行之去超市進貨。有裴顧之在,家裡的零食總是消耗的很快,好不容易說服裴行之再去一趟超市,生怕他反悔,結果冰塊果然不放棄這個讓她出門的機會。
隻不過,當回到家在門口看到熟悉的兩張面孔時,她陷入沉思。
江月:“嗨。”
謝星辰:“我也嗨一個,嗨。”
林涸歡擡眸看着身旁的人,目光直直的。
“哎呀,别看行之了。是我倆說要來的,你說我們都多久沒一起過年了,正好呗。”一旁的江月幹脆湊上來抓住她的手腕,眉眼彎彎。
“你難道不歡迎我們嗎?”
“沒...沒有。”
林涸歡沒生氣,隻是她猜到了裴行之的想法,實在想控訴。
好在别墅的房間足夠,裴顧之見兩人來也是稀奇,幾個人雖然許久沒見,卻還是三言兩語就又熟稔了起來。
裴行之還有事要處理,回了書房。
樓下,看着謝星辰,林涸歡心思一動,忍不住開了口:“你上次那個朋友,王富貴,他們家飯店過年開嗎?”
她記得那個人的廚藝很好,應該一家子的手藝都不錯,想吃外賣了。
謝星辰怔楞了下:“開。”
“那不如今晚讓行之休息下,我們去那兒吃?”江月察覺到她的想法,緊接着說。
四人倒是都同意了,但林涸歡沒想到,除了外賣變成到店吃外,連誰去喊裴行之都要采取抽簽制。
看着手底最短的那根簽子,她很難不沉默。
玩遊戲是個非酋就算了,抽個簽也要抽到。
“哎呀,橙子,畢竟行之進了書房,我們都不太敢打擾他。”
“你跟他好歹也住了一段時間,你去肯定沒問題的,我們相信你。”
獨棟别墅的隔音很好,上了二樓後她便不怎麼能聽到樓下幾人的談話聲了。
林涸歡摸着兜裡的糖,站在門口,有些摸不清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裡。
大概是剛才被他們三人一人一句撺掇的,也沒辦法。
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敲響書房的門。
“進。”屋内傳來一聲。
伴随着這聲落下,林涸歡緩緩推開房門,足音很輕低踩着地毯走了進去,随手将門掩上。
其實比起那三個人,她更不想這個時候打擾桌前的男人。
節前的時候,他的忙她是能親眼看見的。
就怕回頭冰塊不高興變成黑心冰塊,遭殃的是她。
順着視線看去,面容清隽的男人正坐在長方形的桌前,身上是換了身的黑色綢質睡袍,漂亮的肌肉線條若隐若現,清冷禁欲的氣息也從那張神色疏離的面容中漸漸滲透出來。
林涸歡的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她輕輕走到桌前,掃了眼電腦上的文件便确定這還是那款新懸疑遊戲的研發資料。
醞釀了下要開口的話後,她從口袋中掏出咖啡夾心糖,放到桌面上。
裴行之的視線也隻是極淡的掃過她放下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