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那麼一句話,高端局唯一一個有狗叫權的輔助,鬼谷子。
裴行之往前走,她就跟,裴行之往回走,她就頭也不回的跑。
阿離今晚貢獻的為數不多的人頭,還都是因為她一時心慌,回到傘下,自己撞了車。
其他時候,大概是怕她跟不上,裴行之一直會在即将上的時候,輕聲開口,帶着她一起走,讓林涸歡今晚的阿離殺穿了全場。
後面的四五把,裴行之玩的都是輔助,無論是哪個,都讓林涸歡感覺操作的很舒服,高興地忍不住朝旁邊沉默少言的人貼了貼:
“我的小姐妹的輔助但凡有你這樣,我也不會回回氣到想罵又舍不得了。”
最後一把結束時,離十點還有十分鐘不到的時間。
林涸歡玩得很過瘾,非常自覺地便準備“下播”,裴顧之見狀,挑眉:“這麼早?”
“嗯,該撤了,早睡早起。”
雖然這話很沒問題,哪哪看起來都很健康,但卻讓裴顧之有種見鬼的感覺。
“你撞鬼了,你以前比我還能熬。”
林涸歡懶得理他,正準備下線,遊戲頁面卻出現一條好友請求,她輕輕瞥了眼,是剛才那個蠟筆小新。
正準備點下,身旁卻出現了隻大手将手機接過直接點了拒絕,又替她退了遊戲和後台,才遞回來。
“榨好的橙汁放在床頭,喝完記得把杯子洗一下。”
“明天做燒烤。”低啞的嗓音輕輕響起,壓住了她剛欲出口的話。
很好,整個人都支棱起來了。
林涸歡:“沒問題。”
邊說着,還不忘記把睡袍兜裡的兩顆咖啡糖遞了過去,另外一邊的裴顧之,也如習慣般丢了個她不愛吃的芥末味奶糖。
最愛的橙汁和最愛的燒烤,真是很難令人拒絕呢。
冰山哥不搞事情的時候還是個很好的冰山哥。
裴顧之一看見這個顔色就變臉:“不是,你怎麼還買這個芥末味的,你自己都不吃,你是專門來禍害我的是吧?臭...”
“顧之。”坐在沙發一角的男人聽見這句話,眼眸深邃,清俊的眉骨僅僅是輕輕皺起,就帶着令人難捱的壓迫感。
“......”
裴顧之啞口無言,幹脆沉默,輕輕将糖拿起,卻是塞入口袋中,沒吃。
但他總覺得有種說不上的不對勁,直到看着那頭向來冷心冷情的大哥,霧沉沉的眸子浮現着并不易被察覺的淡笑,然後熟練将糖紙撕開,吃下,和一旁心滿意足的小青梅,瞳孔微縮。
次卧的房門合上沒多久,裴顧之也找了個借口回到了房間。
他的房間在主卧旁邊,外頭有個小陽台。
略有躁意的剛想從口袋中的煙盒中掏出一支,卻忽然想起規矩,又歇了手,後悔的情緒在此刻瘋狂湧上。他忍不住暗罵一聲,剛才應該提醒那家夥才是。
就算再形不露色,憑着多年兄弟之間的相處,他也信自己剛才的直覺。
隻怕早就被察覺到了。
是開始查,還是已經查清楚,又或者要從他這裡破個口子,無論是從哪條路切入,林涸歡那家夥想藏的事兒根本瞞不久了。
到時候一鬧開,是鬧得老爺子們氣極攻心,還是當年的傷疤再次被揭開,估計都不好收場。
想了想,到底是放下手中的舉動。
而另一邊,主卧内,黑色絲絨被上,如孤山般的身影,也在此刻坐正了身子,看着梁絡發來的并不大的文件,和一段非常醒目的話,偏沉的音色發出了聲輕笑。
[林小姐大學四年在校參與的活動和可能接觸過的人資料都在這了,但,根據詢問的她其中一位室友的信息,林小姐在大一下學期時還一切如常,變化是從暑假結束後的那個學期才出現的。但對這部分調查時出現了阻力,資料不全。]
資料不全,除了本身的漏洞,就剩下一種可能,有人在刻意阻攔。
[對方交待的是,京南,謝。]
謝星辰是泗城的謝,而他那日說的差點被人販子拐走的本家堂妹,是京南謝。
[以及,謝家人是...]
裴顧之帶來的。
答案與他心底的那個名字同時出現。
一日甚少發言的人,幾乎是在得到答案的一瞬間,狠狠蹙了蹙眉,但這神色的變化也很快被他壓下。
這一夜,是林涸歡這幾年的春節假中,很少見的睡得安穩覺。
沒有響徹夜晚,讓她更加難眠的鞭炮聲,也沒有遍地關門休息的外賣,随手吃膩的泡面,隻有裴行之做的美食和同好友的組隊上分,還有對第二天心心念念燒烤的期待。
當然,這一夜,也有人徹夜難眠,輾轉反側,算着過去同那不操心的小青梅約定好藏下的事還有沒有遺漏,是否有哪裡沒有打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