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重新看向林涸歡,神色恭敬溫和:“裴總請您再等十五分鐘,等宴廳為您準備的小甜點打包下就可以一起回去了。”
隻需兩句話,就已經将親疏與林涸歡所言真實說了出來。
雖然他與林涸歡名義上都是秘書,但區别和真相,梁絡作為裴行之真正的私人助理,當然清楚裡頭的關系。
林涸歡側着臉,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開口:“哦。”
好吧,公司年會忙,她應該理解裴老師才是。
她很善解人意的。嗯!
絕對不是因為夜宵獎勵!
她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吃過夜宵了...
而站在床邊的舒葵,也終于明白出現在這間休息室的女孩,确實是和她說的一樣,是裴行之帶來的。
她有些難以相信地晃了晃神。片刻後,沉默扶起醉得一塌糊塗的男人向門口走去,到林涸歡跟前時,道了聲歉:
“抱歉,以前在隊裡時這樣打擾行之的姑娘太多了,誤會你了。”
她道歉的很直接,毫無遮掩,林涸歡沒有接話。
和陌生人打交道果然令她不适應,等人離開後,困勁雖然過去了,但精神和身體上的疲乏霎時湧上,整個人看着都有些沒精神。
等裴行之見到時,便是小姑娘瞌睡直打,眼眶滿是淚水的模樣。
不知道是不是林涸歡的錯覺,她好像看到裴行之的臉色一點一點沉了下來。
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些,便聽見頭頂傳來男人平靜清涼的聲音:“頭還是不舒服?”
林涸歡呆呆擡頭,不懂他怎麼會得出這個結論,搖了搖頭。
“以後洗完頭必須吹頭...不做的話我不介意親自幫你吹幹。”裴行之聲音聽不出情緒,遞過來一張紙。
所以他是誤會她病剛好又因為沒吹頭着涼了頭疼嗎?
林涸歡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等腦袋空白的接過,安靜地擦拭着眼睛時。
洗完頭還要吹頭——扣二十分。
光想到今晚洗完頭還要把它吹幹,她就臉一皺。
她對頭發有潔癖,必須每天洗一次,可是又不愛吹,每次都是任濕漉漉的發絲兒淌下的水珠浸濕後背,等到身上幹了,才躺下睡覺。
畢竟以她之前晚上不睡的習慣,等到爬上床的時候頭發早就幹了。
雖然不可避免的秋冬的時候總是因為這樣着涼感冒,但一直都覺得很舒服,而且還可以偷懶。
眼下躲懶躲不成了,還要每天洗每天吹...
車上。
出于強制吹頭的原因,林涸歡現在顯然不想和罪魁禍首多說一句話,也沒有投喂的心情。
無聊地打開新閱作者群,她平常潛水的多,今天打開還是因為沒過幾天的年會。
自從簽約來,她從來沒參加過任何平台邀請的活動和宴會,這是第一次,得潛水取取經。
[家人們,已經到京城啦!打卡下夜景嘿嘿。]
[哎呦,栀子已經到了呀。看這背景,這不會是Bvlgari酒店吧?早就聽說栀子是咱群裡數一數二的富婆,沒想到介麼有實力。]
[有些人能不能别瞎舔,舔了栀子也不會給你一間房。]
[别這麼嗆嘛。不過栀子,我聽說渡厄老師這次也要來?]
這話一出,群内頓時安靜了數秒。
随後是更加猛烈的轟炸。
栀子:[我都不知道,你從哪聽說的?]
林涸歡心底也發出了同樣的疑惑,她記得,自己要來的事連陳姐都不确定,這個人怎麼會知道。
疑惑也在下一秒得到答案,林涸歡滑動的手頓時停住。
是一張微博上的截圖——
【聽說知名懸疑作家渡厄會在這次新閱年會現身,可能是嗅到圈内非議,打算出面破謠言?】
下面附了張打碼的疑似新閱内部人員言論的圖片。
她心理承受能力向來算不上好,所以許多社交平台都在早些時候就卸載了,隻有個賬号殼子,卻很久沒有發過任何博文。
眼下卻難得想知道這條微博有沒有引起太多關注。
如果有太多人關注,就意味着那場年會,她要面對更多人...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這玩意能送給别人都行。
微信彈出新的消息,是栀子。
富婆栀:[微博我看了,應該是新閱那邊造勢,故意買營銷帶起的熱度。]
[你先跟我說實話,你這次年會要來嗎?]
涸歡:[貓貓沉默.JPG]
[我也沒辦法,陳姐說事兒鬧得越來越大,我不出面,公司那邊可能...]
富婆栀:[進了宴會直接找我。這次你那死對頭朝辭也來,估計是來看你笑話的。]
[給我打起精神來,别給人露了短,再社恐也不能表現出來]
看着這行消息,林涸歡有些失神,輕聲念出那個名字。
“嗯?”一旁沉默的男人忽然出聲,是在回應她這聲呓語。
林涸歡猛地回神,連忙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