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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點開陳初夏的消息頁面。
陳初夏:
阿南,你到了嗎?
人呢人呢?
聚會,你不來了嗎?
我專門為你推掉補習班,你知道那個老師有多難約嗎?
算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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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津南一個也沒回,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
摁滅屏幕前,他視線定在那一個狸花貓的頭像上,他點進去,隻有一條“我已經通過了你的好友申請,我可以開始聊天了。”孤單地躺在對話列表裡。
他飛速打了幾個字發過去。
下一秒,林聽晚的手機消息提示音響了,她坐在許津南旁邊,卻并沒有看他,知道他在發消息,所以有意回避。
林聽晚看了眼手機,下一秒,心一顫。
消息列表:許津南——林聽晚,你在看什麼?
林聽晚擡頭,悠然對上他帶笑的眼,帶着些許玩味,些許得意。
好像在說:笨蛋,你看我多聰明。我早就知道那個微信是你哦~
隻這一眼,林聽晚便什麼都明白了。
他就是故意的。
他知道這個狸花貓頭像是她。
簡直耍得林聽晚團團轉。
林聽晚歪歪頭,問:“你怎麼知道是我?”
許津南說:“上次你在天台打電話,我看見你手機屏保了。”
林聽晚的手機屏保和微信頭像是一樣的,就是那隻狸花貓。
林聽晚氣笑了,呵了口氣道:“我就說你上次就是在偷聽我,你還不承認,不僅偷聽還偷窺。好吧,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許津南輕挑眉,“好吧,你說是就是吧。”
林聽晚沒話說,他是怎麼做到每句話都能直中她心窩的,心裡一股子無名火。
這個人,真是的。
歎息。
歎息之餘,還是忍不住抿嘴笑了笑,真是拿他沒辦法。
林聽晚想,不出意外的話,自己可能要一輩子敗在這個人身上了吧。
果真如一句話所說:年少時不能遇見太驚豔的人,否則餘生都顯得太過暗淡。
回家的時候還是許津南載着她,黃昏将兩個人的身影拉得很長,車子搖搖曳曳,不知道能不能駛到未來去。
在這個最無力的年紀,最想要一個未來。和他的未來。
車子停在橋上,兩人的家各在江的一邊。
夕陽下,林聽晚道别的話就在嘴邊,許津南忽然擡手,理了理她的頭發,聲音有些啞,在風中深沉,“你不是問我開心嗎?我現在回答。很開心。
謝謝你。”
林聽晚穿着一身藍白校服,站在暮色裡,怔怔地擡頭望着許津南,腳下是波濤洶湧的秀江河,遠處的夕陽如血,她眼睛裡倒映的是他的眼,那雙眼,仿佛有簇火在燃燒。
林聽晚咽了口唾沫,拉了衣領,縮了縮脖子,半張小臉埋在衣領裡,良久才反應過來似的,擡頭,笑得眼睛彎彎,露出兩個小梨渦,“我也很開心呢。”
許津南似是輕笑了一聲,“那,明天見。”
他說完,轉身雙手插兜,沿着大橋,在夕陽下晃悠着漸漸走遠。
回去的路上,林聽晚推着車,腳踩斜陽,蹦蹦跳跳。
照舊是回到房間,坐在那顆壯碩的石榴樹前,枝葉搖曳,林聽晚握着筆,盯着手下的習題,她為數不多地在學習的時候走神發愣了。
而且是整個人神遊天外,将近半個小時,她才做了五道數學選擇題,簡直是罪過罪過。
隻是,她那顆灼熱的心,自從公園回來後就再也沒有靜下過。
燥熱,不安,欣喜和躍動,種種情緒包裹着她,林聽晚腦袋一點也不清醒。
終于熬到晚上,磨完作業之後,她躺在床上,摸出手機,看着幹淨的聊天界面上簡單的兩句話——一句話是我已經通過了你的好友驗證......
另一句話是——林聽晚,你在看什麼?
而自始至終,她沒發過消息。
不是故作矜持,也不是故意拿喬,而是,她真的,真的,好慫。
不敢啊。就算他就在眼前,在她眼前,告訴她,他喜歡她,而她甚至連一句喜歡都說不出口。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她肯定會落荒而逃。
她想着想着,忽然自嘲一聲,自己又在白日做夢了。
也許根本就不會有那麼一天。
林聽晚看着界面,想着不回消息還是有點不禮貌,想了想,又退出出界面,在手機屏幕上一頓扒拉。
最後,曆經千辛萬苦,微信表情表列表裡面趟了一堆表情包,各種各樣,可愛的,猥瑣的,搞笑的,正經的。
最後她挑挑選選,在表情包裡劃拉來,劃拉去,最後,她手不小心碰到屏幕,某個表情包就立馬發過去了。
林聽晚定睛一看,差點吓得魂都冒出來了。
我的天哪。
人怎麼可以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她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存過這個表情包,估計是在找表情包的時候手滑點錯了!
隻見,屏幕上,她發出一個——
老公親親,愛你愛你~
還配着一個親吻的表情。
十分油膩。
林聽晚如遭雷擊,她幾乎是手抖着點的撤回。
那幾秒,她恨不得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人怎麼可以桶出這麼大的簍子!
她隻是想找個适合的表情包回複許津南,怎麼可以,做出這麼社死的事情!
好在,表情包是成功撤回了。
林聽晚把紅溫的頭深深埋在被子裡,祈禱着,許津南他一定不要看見啊啊啊。
要死了要死了。
良久,對面沒什麼反應,一條消息也沒有。
林聽晚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寬慰自己,這麼晚了,許津南他一定睡下了,他一定沒有看到林聽晚發過去的“糟糕的東西”。
肯定是這樣的。
過了一整晚,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林聽晚便也短暫地忘了昨晚的社死經曆,心裡一直安慰自己,許津南沒看見的。他沒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