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邢北行看着紀凜平靜的臉,她在聽說賀琳琳的身份後,隻是微微的挑了一下眉,臉上并沒有多餘的表情。
好像她早就猜到了她是誰,隻是自己的猜測得到了印證而已。
她早就知道向令顔是甯安公主。
紀凜見她對自己行禮,隻是微微的低了下頭。
城中的官兵得到音訊趕了過來驅散了人群,紀凜将手上的缰繩遞給了過來的士兵,然後頭也不回地往醫館的方向走去了。
人群裡有人在說這個士兵是商國給他們下的戰書,現在離兵臨城下不遠了。
但是處于場景中心的幾人并無暇關注戰事。
賀琳琳看着她要走,趕緊跟上問道:“哎!賀少俠,您要不去我府上坐坐,我想答謝您的恩情……”
賀琳琳走了,她身邊的護衛也跟着上去了。
好像在所有人的眼裡,救賀琳琳的隻有紀凜一人。
“老大,你被無視了哎。”方大為見狀調侃道,“看來長得帥也沒啥大用,人家看都不看你。”
南宮亭見狀也補刀了一句:“不,這隻能說明你不如白師姐帥!”
這倆二貨簡直是相見恨晚,當時就一起笑了起來。
話題中的邢北行沒有理他們,隻是冷靜地看着紀凜和賀琳琳的背影,道:“因為原本這段故事中根本沒有我的角色存在,所以沒人看見我。”
在由記憶構成的夢的世界裡,所有的一切都是會按照原主的記憶在進行,若有旁人插手的部分,則會被裡面的角色無視掉。
也就是說,在當年這個原本的場景裡,馭馬的少年人是存在的,能對這件事記憶猶新的,隻有當時在馬蹄下的甯安公主向令顔。
“這層夢境的主人……你怎麼了?”
邢北行正想和許願分析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結果扭頭卻看見許願單手扶着額頭,眉頭緊鎖,慢慢的蹲在了地上。
“喂,你怎麼了?”
“許願哥你沒事吧?”
他身邊的方大為和南宮亭見狀也圍了過去,蹲下了許願有些不舒服的擺擺手:“突然有點暈……”
他說着擡頭看向他們,兩股熱血順着他的鼻腔流了下來。
“啊!你流鼻血了!”
南宮亭驚呼了一聲,趕緊拽了兩張白絹幫他堵住鼻子,方大為咋咋呼呼的跑去附近擺攤的茶鋪給他要了一碗涼茶,讓他消消火。
邢北行看着許願的狀态,心裡不安。
一般來說在夢境的世界裡面是不會有現實生活中這些反應的,以前的教科書上好像有些出現這種症狀說明什麼,可是他一時記不起來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他朝紀凜那邊看去,卻不想對方也在看他們這邊。
她的臉色蒼白,半倚在醫館外的柱子上,胸膛明顯的起伏着,像是在忍着疼。
她的胸口的傷肯定又裂開了,邢北行心想。
可是那邊的紀凜本人卻沒有看他,隻是淡淡地收回視線,和追來的賀琳琳說了什麼,後者不甘心的走了。
她也深吸了一口氣,往醫館裡去了。
南宮亭和方大為手忙腳亂地架着虛弱的許願也緊跟着回了醫館,等他們一進入大堂,許願便被醫院裡東派的師兄弟接走了。
“奇怪……”方大為撓了撓頭,嘀咕道,“我好像忘了什麼事情……”
他其實在上一場夢境裡看見了一些令人震驚的東西,所以一直精神恍惚,直到遇到了邢北行。
可是剛才嘀嘀咕咕說完甯安公主的事情又遇到了瘋馬這茬事,他現在有點記不清了。
到底是什麼事情來着……
好像和那個女人有關。
“哎喲喲,許哥還挺沉。”就在方大為思索的時候,一旁的南宮亭罵罵咧咧地伸了個懶腰,又用手掌當做扇子扇了扇,但是還是有些熱,他幹脆脫下了外套。
少年結實的小臂就這樣暴露在了空氣當中。
……以及小臂上那一個象征南派弟子的紋身。
“啊!就是這個!”方大為在看見那個紋身的時候失聲叫了出來,他一把抓住南宮亭的胳膊,扭頭對邢北行道,“老大!就是這個!紀南亭……南派……這就是個邪術!!!”